第9章 09

　　老首长大步走进院子，目光如炬地扫过混乱的场面，脸色阴沉如铁。

　　“组织按照规定发放抚恤金，是给姜云舟同志的妻儿，其他人谁敢抢！”

　　他声音洪亮，掷地有声，身后的警卫员紧随其后，肃杀的气势瞬间震慑住全场。

　　原本嘈杂的院子霎时安静下来。

　　姜云舟一见首长，立刻堆起笑脸，弓着腰谄媚地迎上去。

　　“首长，您怎么亲自来了？您不知道林夏的作风，被她蒙骗了啊！”

　　他故作痛心疾首，“她表面上给我大哥办葬礼，背地里却勾引我，就因为我和大哥长得一样，她竟然想嫁给我，简直无耻！”

　　婆婆见势，立刻坐在地上拍腿哭嚎：“首长啊！您评评理！我大儿子从没亏待过她，她生不出儿子也就罢了，现在还要抢抚恤金，我们一家都被她吸血了啊！”

　　乔冉冉怯怯地看了眼首长，捂着脸嘤嘤哭泣，声音娇弱却字字带刺：“首长，林夏不仅抢我老公，还想害死我的孩子……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接受……”

　　现场再次嘈杂起来，讨伐声此起彼伏。

　　老首长只是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声音如寒冰般刺骨：

　　“林夏是姜云舟的遗孀，她完全有资格拿这笔抚恤金。”

　　“何况——”他目光锐利地盯向姜云舟，“林夏已经向我申请，要去军区上岗工作，她怎么可能纠缠你？”

　　姜云舟一滞，眼底闪过一抹心虚，结结巴巴道：“她、她肯定是装模作样……想用这个威胁我，让我兼祧两房娶她……”

　　“荒谬！”老首长厉声呵斥，“这种封建陋习早就该废除！你们这是什么思想！”

　　林夏抓住时机，泪水夺眶而出：“首长，我从来没想过再嫁，只想找份工作，让女儿好好长大……”

　　她声音哽咽，却字字清晰：“可他们仗势欺人，污蔑我清白，抢我的嫁妆，抢云舟留给我的最后一笔钱……他们不是人啊！”

　　老首长脸色阴沉，毫不含糊道：“今天我本就是来慰问家属，顺便接你去工作地。”

　　他转向姜云舟，目光如刀：“姜云海！你随意编排嫂子清白，对得起你大哥吗！”

　　姜云舟有苦难言，只能咬牙低头认错。

　　婆婆却看不得儿子受委屈，钱也不要了，猛地推搡林夏，尖声骂道：“滚出我家！别想祸害我儿子！真是晦气！”

　　姜云舟冷冷盯着林夏，声音低沉而危险：“林夏，你想好了，一旦离开这里，就别想再回来。”

　　林夏没有理会，抱起小雨，转身登上军车。

　　车门关上，引擎轰鸣，汽车绝尘而去，将姜家的咒骂彻底抛在身后。

　　军车驶入军区大院，林夏望着窗外整齐的营房和飘扬的国旗，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小雨趴在她怀里，小声问：“妈妈，我们以后住在这里吗？”

　　林夏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柔声道：“对，以后没人能欺负我们了。”

　　车停在一栋小楼前，老首长亲自带她们走进安排好的宿舍。

　　“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他语气温和，与方才的威严截然不同，“工作的事已经安排好，你先休息几天，等小雨身体好些再去报到。”

　　林夏眼眶发热，深深鞠躬：“谢谢首长。”

　　老首长摆摆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息一声：“你放心，在这里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母女俩的。”

　　林夏点头，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