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警察局审讯室内，林夏坐在冰冷的铁椅上。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审问，但每一次，她都只有一句话。

　　“我没偷邮票。”

　　警察不耐烦地合上笔录本，冷冷道：“行，嘴硬是吧？有人要见你。”

　　开门声响起，姜云舟走了进来，他坐到了林夏的对面

　　“认罪吧。”他俯身，声音压得很低，“你也不想小雨在你劳改期间没人管吧？”

　　林夏的指甲猛地掐进掌心。

　　“你什么意思？”

　　“我问过律师，你最多关十五天。”他语气平静。“但你若坚持不认罪，案子拖上几个月……小雨怎么办？她才四岁，总不能天天没人管吧？”

　　林夏的呼吸凝滞了。

　　她死死姜云舟，眼前浮现出小雨缩在墙角等她的样子……

　　“好，我认。”她哑着嗓子，在笔录上签了字。

　　姜云舟满意地点了点头，临走前丢下一句：

　　“十五天后，我来接你。”

　　十五天后·劳改所门口

　　寒风刺骨，林夏裹着单薄的外套，站在路边等了整整三个小时。

　　姜云舟没来。

　　她嗤笑一声，拢了拢衣领，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

　　又整整走了三个小时，她才走到家，脚都磨出了血。

　　推开门时，林夏的血液瞬间凝固。

　　小雨蹲在厨房角落，小手捧着一块干硬的馒头，正费力地啃着。听见动静，孩子猛地抬头，脏兮兮的小脸上先是惊喜，又突然瑟缩了一下，怯生生喊：

　　“妈妈……我、我今天只吃了这个，没有偷吃糖……”

　　林夏的眼泪砸在水泥地上。

　　她发现小雨手腕上有淤青，像被粗绳捆过的痕迹。

　　“谁绑你了？”她声音发抖。

　　“小婶说玩捉迷藏...”小雨突然捂住嘴，“不能说，说了妈妈又要被警察抓走。”

　　她冲过去抱住女儿，摸到她瘦得硌手的肩胛骨，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对不起……是妈妈没用……”

　　小雨却用小手擦她的眼泪：“妈妈不哭，我不可怜……只要妈妈没事就好……”

　　林夏浑身发抖。

　　突然，电话响了。

　　老首长沉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小林，工作安排好了，你随时可以过来。”

　　林夏挂断电话，擦干眼泪，一把抱起小雨。

　　“妈妈带你走。”

　　“以后谁也别想再欺负我们。”

　　林夏开始收拾行李，将衣服塞进包袱，系紧，背在肩上。

　　她蹲下身，给小雨整理好衣领，低声说：

　　“小雨，抓紧妈妈的手，我们走了。”

　　小雨仰着脸，小手紧紧攥住她的手指：“妈妈，我们去哪儿？”

　　林夏刚要开口，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姜云舟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肩上的包袱上，脸色瞬间阴沉。

　　“你这是要去哪儿？”他堵在门口，声音冷硬。

　　林夏攥紧女儿的手，直视着他：“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姜、云、海。”

　　她一字一顿，咬死这个名字。

　　姜云舟的瞳孔骤然一缩，但很快又扯出假笑。

　　“怎么，因为劳动改造的事生气了？”他向前逼近一步，“冉冉怀着孩子，总不能让她蹲大牢吧？你就关了十五天而已，至于吗？”

　　“而且冉冉现在正需要人照顾，你像以前一样操持家务，我可以管你一口饭吃。”

　　林夏冷笑。

　　“你老婆怀孕，要我顶罪？现在还要我留下伺候她？”

　　她声音发抖，“姜云舟，你真当我是你们姜家的奴才？”

　　姜云舟脸色一僵，随即又软下语气“嫂子，我也是为你好。你们孤儿寡母的，出去怎么活？留在这儿，起码饿不死。”

　　“饿不死？”林夏猛地抬头，眼里烧着恨意，“我老公死了，我一个外人，凭什么留在你家？乔冉冉是你老婆，你自己照顾！”

　　她拽着小雨就要往外冲，姜云舟却一把抢过她的行李，狠狠摔在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猛地掐住她的手腕，“我大哥才死多久，你就急着往外跑？怎么，缺男人了？”

　　他贴上来，呼吸喷在她耳边，恶心又黏腻：“行啊，我兼祧两房，以后每周都来‘照顾’你，满意了吗？”

　　林夏浑身发抖，抬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畜生！”*

　　姜云舟被打偏了脸，眼神瞬间阴鸷。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倒在地，膝盖压住她的腿，另一只手撕扯她的衣领。

　　“你今天哪儿都别想去！”

　　林夏拼命挣扎，指甲在他脸上抓出血痕，可男人的力气大得可怕。

　　衣料撕裂的声音刺进耳膜，小雨在旁边吓得大哭：“妈妈！妈妈！”

　　就在她几乎绝望时。

　　“砰！”

　　院门被猛地踹开！

　　一道凌厉的怒喝炸响：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