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新租了一个公寓之后，生活似乎变得平静规律起来。

　　当急促的门铃响起时，我还在整理新买的盆栽。

　　那个之前在朋友圈炫耀提案的徐白，站在门外。

　　他装作不经意间的抬手，手腕上带着一块陈佳送他的限量版手表。

　　“听说你还没工作？”

　　他歪头笑着，“我明天就要升职了，这个多亏陈总监的提携呢！”

　　那个表盘是我去年生日，想买却没舍得买的那款。

　　多可笑，现在它却待在一个靠换我提案名头上位的人手里。

　　“砰！”

　　门板撞上徐白鼻子的声音格外清脆。

　　不一会儿，门外便传来气急败坏的咒骂，而我转身拨通了晨阳集团的电话。

　　那是一个和程佳一直不对付的部门。

　　三天后，我站在晨阳公司大楼前。

　　阳光折射在玻璃窗上，刺的我眼睛发疼。

　　我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丝不真实感。

　　但这次我的公文包里塞着十份新提案，每一页都打上了专属的水印。

　　我的云端也同步完成，那个代表着程佳的粉色兔子头像账号，已经永远从我手机消失。

　　会议室里的空气沉闷。

　　我走进来时，窃窃私语不断。

　　“就是他，之前在新茂搞砸了项目。”

　　“听说连PPT都打不开，纸质版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按下投影仪开关的声响，格外清脆。

　　打断了那些不怀好意的打量。

　　屏幕上漂亮的数据模型开始旋转，每一处细节都恰到好处。

　　那个曾经在甲方面前木愣呆滞的我，如今却可以用激光笔精准的点出市场的盲区。

　　主管的钢笔在桌上轻敲出节奏。

　　他的嘴角带笑，有一种看破一切，却乐见其成的意思。

　　“明早9点你准时来。”

　　他带头鼓起了掌声，像一记耳光打在所有质疑的人脸上。

　　“我们要办最风光的入职宴。”

　　第二日明亮的展厅里，我穿着修剪合身的新西装。

　　高脚杯互相碰撞的声音里，我忽然看见程佳站在自助餐台前。

　　她手中的餐盘差点拿不稳。

　　而跟在她身边的徐白，更像是见了鬼似的。

　　我只是举起手里的杯子，朝他们那个方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