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拘留所的日子，度日如年。

　　我却每日三餐，规律作息，还跟着电视里的早操活动筋骨。

　　同监室的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等。

　　等我的“爱人”，发现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果然，第三天，陆淮安来了。

　　一向从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裂痕。

　　“清禾，『夜莺计划』的数据，我为什么访问不了了？”

　　我故作惊讶地看着他。

　　“访问不了？怎么会？我走之前还好好的。是不是……服务器出问题了？”

　　陆淮安盯着我，想从我脸上看出破绽。

　　“你是不是对李教授说了什么？”

　　我垂下眼，不让这人看到我脸上的嘲讽。

　　“我被关在这里，能说什么？我只是……只是给他报个平安。淮安，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金色弹幕在眼前飘过。

　　【演，接着演！看他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真爽！】

　　【他以为把你关进来，你的东西就都是他的了，天真！】

　　陆淮安胸口起伏几下，又恢复温柔模样。

　　“清禾，我怎么会不相信你。那个项目是你我的心血，我只是担心。”

　　“你放心，我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别怕。”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决心。

　　“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我会为你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如果不是那突然出现的弹幕，我大概真的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面前这个我爱了多年的男人。

　　现在，只让我觉得恶心。

　　一个靠我的研究起家的人，反过来咬喂他饭的主人。

　　冲他甜甜一笑。

　　“好啊，淮安。我相信你。”

　　陆淮安请的“好律师”比我预想的来的还快。

　　刚一坐下，就开门见山。

　　“沈小姐，你的案子我已经了解了。情况很清晰，证据确凿。”

　　“我的建议是，庭上主动认罪，争取宽大处理。”

　　他说话和弹幕预言的一样。

　　【这是沈振海的御用律师，专门帮他处理脏事的。】

　　【听他的，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我觉得有些无趣。

　　“王律师？”

　　“我决定……解雇你。”

　　职业假笑僵住在脸上。

　　“什么？……”

　　“我说，我！解！雇！你！听懂了吗？现在，请你离开。”

　　我收起耐心起身要离开。

　　王律师大概从未被一个阶下囚如此对待过，连最基本的假笑都维持不住。

　　“沈小姐，你可想清楚了。没有我，你在江城找不到第二个愿意接你这个案子的律师。”

　　我连回头都不想给他。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赶走王律师，我联系自己的人脉聘请新的律师。

　　一个从无败绩，接案随心的律界女王。——秦昭。

　　“秦昭。告诉她，我是沈清禾这里，有她会感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