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迫不及待地划开手机,对着那个聊天框敲字。
一条又一条。
还是没有人回复。
我终是没熬住,缓缓睡了过去。
一睁眼,看向手机上的日期。
我心底一痛。
捂着心口,脚像有自主意识,坐车,下车,进了墓园。
直到在一座墓碑前站定。
心底的痛意才稍稍缓解。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我露出由衷的笑容。
「江闻,差一点来晚了,你不会怪我,对不对?」
话才出口,眼眶一酸。
滚烫的泪,大颗大颗滚落。
我咬住唇瓣,缓了缓。
「我回顾家了,可你不在,我在哪好像都没差……」
「季宴理又找我麻烦了,你不在,没有人帮我……我想你。」
「我……好想你。」
一手触摸那张黑白小像,一手捂着嘴。
断断续续的话和断了线的泪珠,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心底仿若烧起一团火,细细密密地疼。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像噩梦。
我以为自己会死在床上,可进来的最后一个男人,却脱下的身上的外套盖在我身上。
背着光的男人,看不清面容。
看不清眼神。
我只记得他那时的声音。
「姑娘,你还好吗?」
被蹂躏了一整夜的我,早已喊破了嗓子,说不出话。
只扯住他的袖子,发着气声:「救……我。」
他没有说话。
沉吟许久,才交了一笔钱,在一众诧异的眼光中将我带回了住处。
醒来后,我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手上挂着点滴。
听到响动,他转头,笑容清朗。
我们直直对视。
「你这样子不方便……去医院,」
他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耳尖上染了点薄红。
「我找了医生帮你看过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我那时心如死灰。
被最爱的人连番放弃,被那样折磨了一夜,人已经垮了。
可江闻不嫌弃我。
看过来的眼神没有一丝鄙意,也从不说安慰的话。
直到我痊愈那天。
他开了口:
「你回到夜色,报我的名字,日子能好过些,我叫江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