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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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兰亭暄扶着，伤口还在渗血。

　　看着眼前这场闹剧，我竟然笑了。

　　陆远川奄奄一息地看向我，眼中满是乞求，看他口形开合像是在说对不起。

　　想要我原谅他？想要我可怜他？

　　“陆远川。”我开口，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你的道歉，我不稀罕。”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的悔恨，也与我无关。”我继续说，“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你又蠢又自私。”

　　没有愤怒，没有控诉，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比任何指责都要残忍。

　　陆远川的脸扭曲了，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声。

　　血从他嘴角不断溢出，染红了上半身。

　　白婉儿见势不妙，她指着我大喊。

　　“你这个贱人！陛下明察啊！她才是祸害！”

　　皇上的脸黑得像锅底。

　　“妖言惑众！”

　　“来人！将白氏、国师、陆远川一并打入天牢！所有涉案人员，彻查到底！”

　　禁军蜂拥而入。

　　陆远川用尽力气将白婉儿的手掰开，匍匐向我爬来。

　　白婉儿被拖拽时还在挣扎：“不！川哥哥！是我救了你！是我让你活下来的！你不能抛弃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凄厉。

　　国师被押走时，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满脸怨毒。

　　兰亭暄替我捂住伤口：“灵汐，从今往后，再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我靠在他怀里，忽然很迷茫。

　　原来报仇雪恨是这种感觉。

　　不痛快，不解气，甚至有些空虚。

　　皇上走到我面前，神色复杂：“阮姑娘，朕代大启子民向你赔罪。”

　　我摇摇头：“陛下言重了。”

　　“鲛人一族世代守护大启，却遭此横祸，是朕管教不严。”皇上顿了顿，“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想了想：“我的族人…”

　　“自然会妥善安置。”皇上立即道，“另外，朕会下旨册封你为护国圣女，享受公主待遇。”

　　护国圣女，听起来很威风。

　　可我的族人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再多的册封和补偿，都换不回他们健康的身体。

　　“多谢陛下。”我还是道谢了，至少这样剩下的族人能过上好日子。

　　皇上离开后，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兰亭暄小心地替我包扎伤口，动作轻柔：“疼吗？”

　　“不疼。”我撒谎。

　　其实疼得要命。

　　但比起心里的伤，这点疼算什么。

　　“灵汐。”

　　兰亭暄忽然叫我。

　　“嗯？”

　　“我们的婚礼……”

　　我愣了愣，这才想起来，今天本来是我们的大喜日子，结果闹成这样。

　　我与他商量：“要不要……我们改日再办？”

　　“不。”兰亭暄摇头，“就今天。”

　　他握住我的手：“我不想再等了。”

　　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暖意。

　　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人是真心待我的。

　　“好。”

　　我点头。

　　兰亭暄笑了，眼中有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重新为我挑起盖头，灯火摇曳中，我看到他眼中的深情。

　　“灵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我也笑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