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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哭累了，靠在他怀里发呆。

　　周默川的手指轻轻梳理着我打结的头发，动作小心翼翼。

　　“周默川。”我突然开口，“你是不是……”

　　他手指一顿。

　　“是不是也重生了？”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的声音。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嗯。”

　　我猛地坐直身子：“什么时候？”

　　“去年开春。”他不敢看我，“比你早一年。”

　　我脑子嗡嗡作响。

　　难怪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难怪他看我的眼神总是欲言又止。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声音发颤，“知道我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他拳头攥得发白，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我去晚了。”

　　短短四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到医院的时候...你已经...”

　　我鼻子一酸。

　　难怪他每次看我生病都紧张得要命，难怪他记得我所有的小习惯。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捶了他一下，“看着我一个人在那演独角戏很好玩？”

　　“我怕吓着你。”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睛红得吓人，“重生这种事...我自己都觉得荒唐。”

　　我想起那天在洗衣池边突然翻脸，忍不住问他：“所以你看到我泼宋英英一身水的时候……”

　　“就知道你也回来了。”他嘴角微微上扬，“上辈子的你……从来不会那样。”

　　我忽然想起什么，眯起眼睛：“那你为什么不来和我好！”

　　“习惯了。”他耳根通红，“看你过得好，我就...就满足了。”

　　“傻不傻？上辈子为我收尸，这辈子还要默默守护？”

　　我气得又捶了他一拳：“周默川！你知不知道我...”

　　他直直地望着我，眼神烫得吓人。

　　“知道什么？”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心跳如雷，突然怂了：“...知道我差点决定离开这里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低低笑出声。

　　我忍不住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温婉。”他突然正色，“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我看着他的脸，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

　　“等等...你上辈子，是不是...”

　　“是不是偷偷喜欢我？”

　　周默川的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差点把我摔在床上。

　　“我...我去烧水！”

　　看着他同手同脚往外走的背影，我心里终于觉得有一丝暖意。

　　周默川烧好热水回来时，我正坐在床边翻看爷爷的笔记。

　　他端着搪瓷缸的手顿了顿，眼神落在那些泛黄的纸页上。

　　“有发现？”他问。

　　我指着一处批注：“爷爷在这里记了厂里账目不对……”

　　周默川从怀里掏出个信封：“巧了，我这儿也有东西。”

　　信封里装着几张照片，清晰拍到了李寻父亲收受贿赂的画面。

　　我猛地抬头：“你什么时候...”

　　“重生回来就开始查了。”他神色冷峻，“上辈子没来得及...”

　　话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嘈杂声。

　　李寻带着公社书记和几个民兵闯了进来。

　　“就是他们！”李寻指着我们，一脸正气，“搞破鞋！我亲眼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