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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社书记皱眉打量着我们：“温婉同志，有人举报你们作风有问题。”

　　我冷笑一声，从枕头下抽出周默川提前准备好的介绍信：“书记，我们有介绍信。”

　　李寻脸色骤变，一把抢过介绍信：“不可能！这肯定是……”

　　“脏的人看什么都脏。”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我和温婉，合法合规。”

　　公社书记仔细检查了介绍信，尴尬地咳嗽两声：“这个...既然有介绍信...”

　　“书记！”李寻急了眼，“他们这是欺骗组织！”

　　“说到这个。”周默川不紧不慢地掏出照片，“李厂长涉嫌贪污受贿，证据确凿，这才是欺骗组织。”

　　照片在众人手中传阅，李寻面如死灰。

　　他扑上来要抢，被民兵一把按住。

　　周默川将爷爷那页笔记撕下交给书记：“你最好想想怎么交代推温老爷子的事。”

　　李寻腿一软跪在地上，突然抓住我的裤脚：“温婉！看在我们...”

　　“看在你什么？”我甩开他的手，“看在你骗我感情？看在你害死我爷爷？还是看在你戏弄我三年？”

　　围观的村民一片哗然。

　　宋英英不知什么时候溜到门口，听到这里转身就跑。

　　周默川一个箭步拦住她：“跑什么？账还没算完呢。”

　　宋英英瘫坐在地上，突然指向李寻：“都是他指使的！推老爷子也是他爸的主意！”

　　现场乱作一团。

　　我看着这场闹剧，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别怕。”周默川在我耳边低声说，“这次，一个都跑不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高考的日子。

　　村里最近最大的新闻就是宋英英怀孕了，肚子都显怀了才匆匆和李寻办了场寒酸的婚礼。

　　“李寻他爸被带走的那天，我看见宋英英在卫生院门口吐。”周默川帮我整理准考证，“李寻蹲在旁边抽烟，脸黑得像锅底。”

　　我噗嗤笑出声，把爷爷的钢笔别在衣领上：“活该。”

　　考场设在县中学，周默川特意借了辆自行车送我。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他骑得很稳，后背挺得笔直。

　　“紧张吗？”他问。

　　我摇摇头，手指悄悄攥住他的衣角：“有你在，不紧张。”

　　刚到校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拦住了去路。

　　李寻胡子拉碴，眼里布满血丝，身上还带着酒气。

　　“温婉！”他冲上来就要抓我胳膊，“你不能去！你走了我...”

　　周默川一把将我护在身后，李寻的拳头砸在他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让开！”李寻歇斯底里地吼，“她是我未婚妻！”

　　周默川搂着我，一字一顿道：“你已经结婚了，要是再纠缠，就是破坏军婚。”

　　周围来接考生的家长都看过来，有人指指点点：“这不是那个搞大姑娘肚子的...”

　　李寻脸上挂不住，转身跑了：“你别得意！就凭你也想考上……”

　　走进考场前，我回头看了眼。

　　周默川还站在原地，他冲我点点头，做了个口型：“加油。”

　　考试很快结束，最后一场交卷时，我的手都在抖。

　　走出考场，周默川果然等在老地方，手里还捧着个油纸包。

　　“趁热吃。”他打开纸包，是三个冒着热气的肉包子，“考得怎么样？”

　　我咬了口包子，汤汁顺着嘴角流下来：“稳了。”

　　“哎？我现在是合法的军属吗？”

　　周默川的耳根瞬间红透，手忙脚乱去掏手帕：“嗯...还不算...”

　　“那什么时候让我合法？”我凑过去就着他的手擦嘴，“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他手一抖，包子差点掉地上。

　　我大笑着跑开，听见他在后面追来的脚步声，稳健有力，就像这一世他走向我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