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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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算了吧，纪南哥。”

　　林雨露捂着嘴，面露不忍，“保不上就考嘛，没必要把念安逼这么紧…”

　　我的手指死死抠住生锈的铁栏杆，指节泛白。

　　“雨露，你就是太善良了。”沈纪南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语气温柔得刺耳，“你不记得她高中怎么欺负你的吗？”

　　我看着他搭在林雨露腰间的手，风吹的我眼睛发酸。

　　“哥…我没有…”我的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明明是她高中时把我关在厕所隔间泼冷水，在我课桌里放死老鼠，把热水泼在我胳膊上……”

　　“念安…”林雨露突然肩膀一抖，眼眶瞬间泛红，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纪南哥谈恋爱。”

　　“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

　　“那些事，明明都是你……”林雨露欲言又止。

　　沈纪南立刻心疼地搂紧她，她突然露出胳膊上的烫伤，“念安，这就是你高中烫我留下的伤疤，你不敢认吗……”

　　我踉跄着后退两步，手臂上仿佛还残留着当年烟头烫伤的灼痛。

　　可当我颤抖着掀开袖口，皮肤光洁如新，那道狰狞的疤痕竟然凭空消失了！

　　“不…不可能…”我在右臂上疯狂摸索，声音支离破碎，“明明就在这里…那年冬天她把我堵在器材室…”

　　“哥！”我猛然抓住沈纪南的衣袖，一脸希冀道：“你记得的对不对？去年端午你还摸着我的疤说……”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沈纪南的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仇人。

　　“够了。”他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你犯下的错，我会帮你一点点还，只是从今天起，你要主动放弃保研名额。”

　　林雨露从他臂弯里露出半张脸，冲我眨了眨眼。

　　她右手无名指上，蛇形戒指泛着冷光。

　　我身子一抖，当年她就是用这枚戒指的棱角，把我手臂磨的血肉模糊。

　　“对啦，念安，可不可以给我看看你今年做的香包啊，”她睫毛轻颤，显得有些无辜，“纪南哥说你每年都做不一样的，你对他可真是上心呢……”

　　她嘴唇状似无意碰到沈纪南的喉结，我像被烫到般立刻移开视线。

　　林雨露突然“哎呀”一声，手夸张地捂住嘴，怯怯道：“该不会……你对纪南哥有别的想法吧？”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撞进沈纪南锋利的眼神里。

　　那些深夜偷偷描摹他眉眼，对着他睡过的枕头收集头发的痴态。

　　此刻在林雨露意味深长的笑容里无所遁形。

　　“香包呢？”沈纪南声音很轻，尾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我死死攥着藏在身后的香包，一言不发。

　　林雨露突然轻笑一声，嘴角扬起：“纪南哥别为难念安了。”她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说不定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给你！”我猛地将香包塞进沈纪南手里。

　　“本来就是给你的。”我眨着发酸的眼睛，声音发抖，“现在你满意了？”

　　香包在他手里可怜地耷拉着，就像这些年我见不得光的心思。

　　沈纪南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摸着绣的歪歪扭扭的鸳鸯，指尖发白。

　　“雨露不是一直好奇吗？”他忽然勾起唇角，将香包随意抛给林雨露。

　　林雨露惊喜地接过，故作天真道：“念安…你这绣的是鸭子吗？”

　　“手艺还真是……特别呢。”

　　“让人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沈纪南宠溺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么好奇啊…不如现在打开看看？”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送他第一个香包时，就明确嘱咐他不要拆开看。

　　他听了我的话。

　　十多年间，没打开一次。

　　可如今，他要让另一个人亲手打破这个规矩。

　　得到准许，林雨露娇笑着扯开香包丝带。

　　沈纪南眼神复杂地注视着我，眼里带着探究。

　　他也想知道香包里放了什么……

　　直到林雨露一声尖叫划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