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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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典礼上，全班都笑着摆好姿势，只有陆哲背着身子，直到摄影师叫他回头，他才扭着脖子。但就在他扭头的瞬间，摄影师脸色骤变，扔下相机拔腿就跑。

　　那一幕，成了我们唯一的毕业照。

　　照片上，陆哲的脖颈上顶着一个黑色的洞。或者更准确地说，那是一个黑色的面罩——没有五官，没有缝隙，只剩一块能吞人的空壳，死死贴在他脸上。

　　他的举动不仅吓跑了摄影师，也吓坏了校长。

　　班主任或许也是忍了他许久，终于在毕业那天爆发，把他臭骂了一顿，说他是怪胎，有人生没人养，总之骂得很难听。

　　可他只是站在原地，一言不发，默默承受。

　　没人知道，那张黑色面罩下，他的表情是什么。

　　也许是一副臭脸，另一张面具，亦或是小丑妆，伴随着他标志性撕裂的“微笑”。

　　我只记得，照完毕业照后，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回家吃饭、出去聚餐、或是在校园周围拍照留念。

　　没人记得陆哲去了哪里。

　　直到当天下午，我刚到家，手机突然震动。

　　——班级群里跳出一条公告，@了所有人，瞬间炸锅：

　　市里一处出租屋发生火灾。

　　正是陆哲租住的那间。

　　屋里被烧得一片焦黑，地上发现了被烧成焦炭的皮肤组织，经法医鉴定，属于陆哲……

　　警方调取了周边监控，结合 DNA 与指纹分析，未发现任何外人入侵的痕迹，推断是陆哲点燃了房间，自焚。

　　报纸也是这么报道的。

　　但是只有我们当时接受了警方问讯的人，才知道一个他们没有对外公开的细节：

　　除了皮肤组织，警方并没有找到陆哲的骸骨。

　　这非常不合理，就好像他的身体在随着火焰燃烧时，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