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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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的高考理科状元语文也才140分。”有人惊呼。

　　王家人的脸上，得意一晃而过。

　　“有意思，我给咱们子恒添点彩头吧。”王家人的亲友里站出来一个男人，冲着王子恒爸爸微微哈腰，从手上撸下来一块劳力士，放在桌子上。

　　“多押一块表，赌子恒赢。赢了你想干什么？子恒？”男人对着自己的晚辈，依然笑得谄媚。

　　“舅舅，他家穷嗖嗖的，能有什么跟我赌？赢了我勉为其难要他那辆送外卖的车吧。”

　　王子恒的爸爸不以为意：“你真调皮，要人家吃饭的家伙干嘛。你这跟偷花子讨饭的碗有什么区别”说着把王子恒舅舅的手表推了回去，自己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金链子。

　　“一百二十克，现在的市场价值十万多。”说完用下巴指指我。

　　“他们全家全身上下加起来，再带上刚才那辆烂摩托车，也没有十万。这笔咱们得吃亏。”王子恒的妈妈插话。

　　“没事，咱又不差这点钱，主要是让那些乡下来的知道一下，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王子恒爸爸说，我这种没钱没权的外卖员跟他硬抗，让他在亲友面前失了面子。

　　我俩心知肚明，他正在等待时机狠狠羞辱我。

　　我把外卖车钥匙放到桌上，我老婆摘下金镯子，女儿从脖子上捞出一个金锁，一起放到桌子上。

　　我心里不是个滋味，老婆在我一穷二白的时候就跟了我，二十年了，全部首饰就只这么一个金镯子。平时宝贝的很，今天吃饭为了撑门面，才特意带出来的。

　　我女儿的金锁，也是她爷爷奶奶刚给她买的上大学的礼物，带脖子上还没捂热。

　　老婆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握了我的手，又掏出一张银行卡：“卡里有五万，加一起正好十万。”

　　围观的人将我们全家的窘迫看在眼里，三五成群指指点点，整个大厅里盘旋着嗡嗡嗡的声音，我的手心开始冒汗。

　　我女儿不为所动，稳稳地把下一项成绩投了出来：“杜落落，数学，138。”

　　“138！你是今年全校数学第二名？”

　　王子恒喊了出来，随后摇摇头：“你要是前几名，我不可能不知道。你应该只有语文数学考得好，其他科目拉了后腿。”

　　说完他投出自己的成绩：“王子恒，数学，139分”

　　他居然是数学单科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