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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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他枯瘦的手腕,从自己腰间取下来一个玉佩递给他。
“那就多谢弟弟。我看你今日的穿着打扮才想起来,你的银子都赔给玲珑坊了,谢家又清苦,难怪埋没了弟妹这样的人才。”
“我对军中的事插不上话,这玉佩你拿去当了,应当够给谢锦书捐个小官。”
江昭脸色猛地一变。
谢家本来就嫌弃他带去的嫁妆少,岳母动不动就当着外人的面阴阳怪气。
谢锦书又极要面子,觉得江昭给自己丢了脸,夜里就变着法的折磨他。
狼爪留下的印记深可见骨。
江昭受不住,就只能每次从微薄的嫁妆里抠出来一点孝敬岳母,换来三五日的安宁。
岳母有了钱就去打叶子牌,输了就再找江昭要。
才几个月的光景,江昭手中最后十亩良田也被这家子白眼狼挥霍掉了。
他恼羞成怒,讥讽我:“眼下富贵又如何?用不了半年,裴蕙兰就会死了。”
“而锦书已经有了身孕,锦书已经答应我,等孩子落地就让我享受荣华富贵。”
我瞬间冷下脸,反问他:“弟弟怎么如此肯定,裴娘一定会死?你若有这未卜先知的本事,不如算算谢锦书到底有几个男妾?”
天香楼的哥儿跟了他那么久,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但这事隐秘,连谢家岳母尚且不知,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踉跄几步,几乎站不稳身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辈子重生的不止他一个。
……
月末是父亲的寿宴。
为了颜面,父亲给谢锦书捐了官,又将小娘扶了正。
庶弟很是得意,特意请了乐坊里最好的琵琶女为宾客们助兴。
开席前,他特意找到我炫耀。
“哥哥,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当初若非你不肯帮忙,我娘子怎能入太师帐下效力。”
“至于那位青楼里的哥儿,谢锦书说了,是他一厢情愿,已经差人将他打发走了。”
“哥哥,你自己没手段,可别以为我跟你一样。”
然而话音刚落,庶弟的眸子猛然一抖。
琵琶声响,与谢锦书有染的哥儿穿着一袭淡蓝色袍衣缓缓而出。
清冷的面容,俊朗的身姿。
在乐声中宛若神仙男子。
更巧的是,他身上的袍衣竟与庶弟的一模一样。
甚至,哥儿身上这件更为精巧。
在场的宾客们看看庶弟又看看哥儿。
很显然胜负已分。
宁乐世子笑出了声:“好好的日子,江郎君怎得穿的跟那跳舞哥儿一样。”
“大胆贱婢!”庶弟气红了眼,疯狂的将手里的酒杯砸在哥儿头上。
哥儿额前沾了血,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看着谢锦书。
谢锦书忌惮着父亲,语气冰冷:“海郎,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