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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子午流注烧山火

  “胡闹,谁让管培生进来的?”

  胸前挂着副院长胸牌,特别标注着哈佛访问学者、心血管介入专家的陈志明厉声呵斥。

  “不关我事啊!”

  和陆九章一同前来的内科主任立马躲得老远,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得意。

  围成半圆的白大褂们,齐齐向后转,看向门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院长张济民更是歉意地冲着沈夫人一笑,总算保持了几分矜持:“小陆,你们主任呢?”

  心内科主任周雅琴替他回答:“今早我问过,刘主任今天休息。”

  随即,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冲着陆九章皱起蛾眉,“我们这么多专家都毫无头绪,你能有什么办法?”

  一旁的白求恩医大的呼吸专家,双手抱胸,冷哼道:

  “哼,中医那套东西,玄之又玄,根本没有科学依据,更何况,这么重要的会诊,一个毛头小子来掺和什么?”

  有了这些专家质疑,陈副院长脸上更觉得无光,他抢前一步,指着陆九章的鼻子喝道:

  “这是高干病房,正在抢救重要领导,不是你展现三脚猫中医的地方,赶紧给我出去!”

  “慢着!”

  正在这时,病床前的沈夫人突然开口。

  她目光犀利地扫过在场的一众专家,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天来,西医手段已然用尽,却毫无成效。这位小中医既然有勇气站出来,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别忘了,我丈夫的命此刻悬于一线,任何可能都不应被轻易放弃。”

  说罢,她缓缓走到陆九章面前,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期待,“小伙子,你有多大把握?”

  “七成。”陆九章目光坚定地迎上沈夫人的视线,“刚才我仔细看了,沈市长的气运说明他平时做了很多善事,好人自有好报,应该没什么大碍。”

  他的声音充满自信,在这略显嘈杂的病房里,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

  沈市长秘书眼里仍是怀疑:“你年纪轻轻,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沈市长,关乎全市百姓,容不得半点闪失。”

  陈副院长眼珠一转:“陆九章,你要真有那本事,敢不敢签责任书?出了问题,后果自担!”

  陆九章嘴角微扬:

  “行!陈副院长,不愧是哈佛访问学者,这甩锅的本事也是米国的衣钵。”

  此话一出,陈志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想反驳,却又一时语塞,憋得满脸尴尬。

  陆九章接过护士递来的责任书,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谨慎的张济民院长还是不放心,“小陆,这可是大领导,人命关天,你能把具体想法当着各位专家说说么?”

  “是啊!你到底用什么办法?”一众白大褂跟着一起点头。

  言外之意,到底有没有料,总得出来走两步。

  医学面前,来不得半点含糊。

  其实,早在开口之前,陆九章透过白大褂的缝隙,就对沈副市长进行了望气。

  耳垂紫黑如葡萄,印堂缠绕着浓稠黑雾,煞气笼罩全身,心下已经断定了八九分。

  在张院长的示意下,陆九章来到病床前,眯起眼仔细观察。

  患者身上的那团煞气,正沿着足太阳膀胱经缓缓下移,眼看就要侵入至阴穴。

  他胸有成竹地道:

  “沈副市长三天前淋雨受寒,又在空调房批阅文件到深夜,睡前还喝了冰镇饮料。”

  秘书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寒湿入络,上蒙清窍。”陆九章扒开患者衣领,“这些紫斑,正是邪犯厥阴心包经的体现,但这都只是表症。”

  反手虚点患者小腹,“最主要是饮用水受到了污染,毒寒客于胞宫,诸位只顾着查脑血管,却忽略了这个根本病因。”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

  “胡说八道!”

  一直等着他出丑的陈副院长可算抓到了把柄,扯开了嗓门,

  “患者是男性,哪来的胞宫毒寒之说?”

  陆九章没急于回答,而是拿起针灸盒,青铜表面的暗纹在无影灯下异常清晰。

  这才不慌不忙,引经据典,就像是在授课:

  “《类经》有云:男子冲任起于胞中。《素问·上古天真论》上说,男子亦有冲任二脉。《黄帝内经》也载,女子胞,男子精室,其理一也。”

  陆九章打开针盒,捻起一根银针,针尖在酒精灯上划过幽蓝火焰,“再者,谁说胞宫专属女子?此乃是人体先天之本源所在,毒寒阻滞,气血不畅,病灶自然而生。”

  说着,他瞥着陈志明:“《黄帝内经》上还说,‘上工治未病,下工治已病。’如果连已病都治不了,那……”

  顾及到满堂的白大褂专家,陆九章咽回了后面的话。

  但这已经足够切中这些西医们的要害了。

  十几个“顶级专家”,脸色难免有些难看。

  沈夫人则在一旁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秘书看着手里攥着的责任书,虽然心中依旧有疑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正在这时,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护士尖叫:“不好,是室颤!”

  张济民院长脸色大变,急忙下令:“上手段,快,电除颤!”

  “不用。”陆九章猛地抬手制止。

  他眼中精光一寒,早已看得分明,那团煞气已经化作黑蛇状缠住病人心脉。

  他不再犹豫,三寸银针精准刺入膻中穴,针尾兀自震颤不休。

  可,监护仪上的数值不升反降,貌似没什么效果,反而相反。

  “唔……”众人惊恐万分。

  陈志明一个跨步上前,扯住陆九章的衣领,嘴里嚷着:

  “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这是要害死沈副市长!”

  “通了,通了。”

  正在这时,小护士指着视频系统大叫。

  京都国医大师秦鹤年白发苍苍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

  原本乱成一团的急救室,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屏幕。

  唯独陆九章,心无旁顾,第二根银针坚决地刺入涌泉穴。

  副院长怒极,想伸手阻拦。

  几个西医专家也在一旁大喊:

  “住手!快停止胡闹!”

  秘书也奔着陆九章而动。

  不料,视频里的国医大师突然开口:

  “慢着!这位小友,你用的可是子午流注针法?”

  声音虽苍老却充满了威严。

  陆九章头也不抬地夸了句:“总算碰见个识货的。”

  他趁机摆脱了陈副院长的手,指着脚踝处如蚯蚓般暴起的青筋:

  “三阴交穴已现紫斑,再拖半个时辰,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说完,取出第三根银针在火焰上炙烤,视频里的国医大师瞪大了眼睛:“小友,你这是烧山火手法?”

  “到底是国医大师。”陆九章一针扎向百会穴,“《针灸大成》是您老祖上编的吧?”

  一边调侃,银针熟练地在百会穴轻捻。

  “快看,动了,动了,数值在恢复。”小护士指着监护仪惊呼。

  “患者在抽搐!”

  心内科主任周雅琴也在一旁欣喜地大叫。

第二章,子午流注烧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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