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公府长媳要跑路,首辅大人疯魔了

重生后公府长媳要跑路,首辅大人疯魔了

来源: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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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
前一世,云岁晚是母亲口中的好女儿,是他人口中三书四德的典范,她一路斗朱砂、战青梅,终于如愿嫁给了最有前途的豫国公府世子。却不曾想一遭进门睁眼是庶务,闭眼是账本,她尽心伺候夫君,竭力孝顺公婆。为了国公府她费心费力,可最终熬坏了身子,一朝染病卧榻不起。恰在这时,继母撺掇着婆母要将家中妹妹纳入府中做平妻,还说要将女儿一并过继给她。云岁晚气急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撒手人寰。再醒来,她回到生宝姐儿的那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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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刚下过一茬雪的天儿比起隆冬有过之而无不及,呼出的气儿在空中瞬间就凝结成白雾,寒气入口,似乎每吸一口气都得鼓足极大的勇气。

  豫国公府,秋水园内,正屋的炭火已经足足放了三盆,但云岁晚还是觉得冷,她看着窗外树枝上的冰棱,眼神也跟着凉了几分,忍不住再次问起来,“大爷呢?还没回来吗?”

  身边的贴身丫环冷翠摇摇头,“已经派人去传了三回话了,只是眼下还未见大爷回来。”

  云岁晚眼眸一冷,“罢了,让传话的人不用再去了!”

  成婚这么多年云岁晚太了解裴砚桉了,他这个人对待任何事情向来只问重要与否。

  只要于他而言是重要的事,哪怕千难万阻,下刀子落冰雹他都会办得妥帖,而那些于他而言不足挂齿的事情自然是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如今消息传进去三次,裴砚桉没有任何反应那就说明这件事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换言之,她云岁晚于他裴砚桉而言并不重要,所以无需回来。

  可知道是一回事,能说服自己想通又是另外一回事。

  话出口的瞬间,气息上涌云岁晚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气郁结在胸中,整个脸憋得通红。

  冷翠见状连忙过来又是抚背又是端水的,“主儿,你别上气,眼下身子最是重要啊!大夫说了,你这身子要将息的。”

  听见这话,云岁晚一时悲从中来,“身子又如何?气不气的又如何?我这副病躯还有谁会在乎?”

  她似是自嘲般地道,“也就只有你们,还当我是个活着的人罢了!”

  冷翠听见这话,眼睛一酸带着一丝哭腔道,“主儿,你别这么说,等你好起来,依旧是国公府嫡长媳。”

  云岁晚,清北伯府嫡长女,三岁能作画,五岁能写诗,八岁就习得一手好琴,到十二岁的时候琴棋书画,诗书礼易样样精通,曾被誉为望京城内第一才女。

  后来,她为达祖母心意,更是一路战朱砂,斗青梅,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望京城内年轻一辈中最有前程的豫国公府世子裴砚桉。

  世人都道她是好福气,而那个时候她自己也是这般觉得的。

  入府之后,她尽心伺候夫君,竭力孝顺公婆,睁眼是庶务,闭眼是账簿,家中事务她一力操持,外头门面她费心维护,国公府内外谁见了她不夸一句闺中典范?

  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至今没有生下一子。

  当初过府两年,云岁晚才怀上第一胎。

  那时她才三个多月的身孕,庄子上却出了一桩大事,婆母染了风寒,夫君不在身侧,妯娌间也没个指望的。

  她没有办法,顶着大雨去了庄上,哪知回来的时候由于山路泥泞难行,车子颠簸,一不小心车轱辘一歪,整个马车就翻了过去。

  一阵剧痛袭来,云岁晚当即昏了过去。

  等再醒来程妈妈才告诉她孩子没了,她失声痛哭了一个晚上。

  从此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将养了好久都没能再怀上。

  云岁晚有苦说不出,只能安慰自己,还年轻,还有机会。

  可哪里想到去岁入夏之后她因一场风寒竟一病不起,身子日渐羸弱。

  今岁过了年后,依旧不见好转。

  眼见着她日日缠绵病榻,继母秦氏居然撺掇着自己的婆母沈慧兰一起,说是有意让自己的妹妹云月如进府接她的位置。

  这算什么事儿?

  她人都还没死呢,这就开始要鸠占鹊巢了?分明盼着她死呢!

  听到这话时云岁晚差点就心梗在当场。

  想当初在闺阁的时候,父亲就宠妾灭妻,云岁晚的母亲一死他就着急忙慌地抬了云月如的母亲秦姨娘做了正室。自此,云月如仗着这层身份处处与她计较、攀比,也一向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两人的互不待见由来已久。

  若是她进门这不是等同于在打她脸吗?

  想着这首辅夫人之位要白白送给这样的人她心里就如塞了一个秤砣。

  这一路,裴砚桉能升迁得这么快,云岁晚功不可没。

  是她处理了不少国公府烂摊子给了国公府体面,也是她将家里打整得井井有条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一心扑在前程上。

  如今这般却像是在为别人做嫁衣,简直活成了个笑话。

  这么一想,她便立即着人去了云府一趟。

  她知道祖母一向看不上秦姨娘,想着也许从祖母这边入手能取消了这门亲事。

  可没想到云老太太却说既然她身子已是不济也是该找个人来替她的位置,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让位给自己妹妹,好歹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往后有着裴家这公府的门楣,家里儿孙也会得些面子。

  听到这话的时候,云岁晚怎么也不敢相信。

  当初在府中的时候云岁晚只觉得祖母只是对自己要求严格了些,规矩多了些,心里还是疼她这个嫡长孙女的。可她没想到祖母如今却是这样的做派。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祖母教诲,什么祖母是为你好,无非是拿她当工具罢了。

  她要的不是云岁晚,而是云家嫡长孙女,一个能替云家撑门面的嫡长孙女,模样出众、才情出众,知书达理,礼仪规矩,她要的从来只是云家,而非她云岁晚。

  她忽然觉得这高门大院之内,人情当真凉薄得如一张烧掉的黄纸灰,风一吹就散了。

  想通了这一切,云岁晚也不奢求云家了,她只想卖着这些年伺候裴砚桉照顾整个裴家的情分亲口问一问他,究竟是为何要这样对自己,自己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他了?

  这些年,他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她一桩桩一件件精心打理着?可临了连丧制都不顾就要娶人进门吗?

  那他究竟当她是什么了?

  真的就只是一个老妈子吗?

  但连着几天,裴砚桉都未回府。

  无奈之下才寻人去问,可一天了,哪里有人影?

  云岁晚只觉得心口突突地发紧,整个人越发觉得冷凉。

  恰在这时,忽而听得门外两个丫鬟细碎的说话声。

  “听说了吗?那位云家七姑娘明日就要进府了呢?”

  “啊?可,可咱们大奶奶不是还没那什么呢吗?怎的现下就要入府了?”

  “听说是大太太身子不好,过来侍疾呢。”

  “大太太的身子不是好好的吗?昨儿个还和人打牌呢。”

  “嘘——你没听说啊,前几日大爷和那七姑娘还约着湖上泛舟呢,只怕侍疾是假,照顾大爷是真呢。”

  两个丫鬟的话一字一句地传进了屋里,声声入耳,云岁晚听着怔愣了好久。

  她颓然地靠在床头,整个人如一抹残落的夕阳,颓败而萧瑟。

  成婚五年多,别说湖上泛舟了,她和裴砚桉连一起出门的时候都很少。

  如今倒好,现下她人还在床上恹恹的呢,这两人竟是如此不顾礼仪规矩,都等不及她死了吗?

  冷翠见云岁晚脸色大变,慌忙就要出去申斥那两个小丫鬟,可都没等她出得了门,云岁晚竟是呕了一大口血,随后大口地喘着气,整个人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冷翠赶紧回转过来,扶住云岁晚,对着外面的人道,“快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啊!”

  大夫匆匆而来,又是开方又是扎针的,直到酉时过半,云岁晚才从梦中惊醒,见着外面的天已经麻黑了,问起来,“眼下什么时辰了?”

  冷翠在外屋,听见声响赶紧进来,“主儿,你醒了?已是快进戌时了。”

  云岁晚让冷翠扶着自己坐起来,“大爷可是回来了?”

  冷翠低了低头不敢回话。

  云岁晚吐出一口凉气,“罢了,我已料到了,只是总不甘心再问上一句。”

  冷翠从旁边端了药,“主儿,你且宽心,只要你这身子好起来,旁的也就迎刃而解了不是?这是第二碗药,你趁热喝下,厨房煨了冰糖百合栗子粥,等会儿我去拿些过来替你解苦。咱们养好身子再说好吗?”

  云岁晚看着那浓黑的药汤,喉咙不自觉地就泛起一丝苦味来。

  自从生病之后,她这药就一直没有断过。她本是怕苦的,可每次都是一大碗一大碗地往嘴里塞,如今是一见这药就忍不住作呕。

  她轻轻推开,“如今已是将死之身,又何必再难为自己喝这许多苦唧唧的东西,拿下去吧。”

  冷翠心头蓦地一沉,正欲再劝却听得外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门被打开,随着一阵冷风灌入,一个男人紧跟着拔步走了进来。

  一身芥灰色的衣衫将他身姿衬得清冷挺拔,正是裴砚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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