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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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缅北，雨季。

　　我的左腿断了。

　　不是被打断的，是腐烂的。

　　潮湿的雨季让伤口生蛆，皮肉溃烂发黑，骨头露在外面。

　　可达丹的手下还是每天拖我出去，让我跪在泥地里，用铁棍抽我的后背。

　　“臭狗，爬！”

　　我爬。

　　手掌陷进腥臭的泥浆里，断腿在身后拖出一道血痕。

　　他们笑，用缅语骂我，往我身上撒尿。

　　我不反抗。

　　因为我知道，反抗的人活不过三天。

　　……

　　“你以前是化学博士？”

　　达丹坐在竹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

　　他的眼睛跟蛇一样，冰冷而贪婪。

　　我跪在他面前，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嘶哑：“是。”

　　“那你会制毒？”

　　我沉默了一秒，然后点头。

　　“会。”

　　他笑了，刀尖挑起我的下巴。

　　“从今天开始，你负责改良冰毒配方。”

　　他的声音很轻，“做不好，我就把你剩下的那条腿也剁了。”

　　……

　　实验室是间铁皮屋，闷热潮湿，充斥着化学试剂的刺鼻气味。

　　我瘸着腿，在实验台前调配试剂。

　　手在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毒瘾。

　　他们每天给我注射海洛因，让我上瘾，让我变成一条离不开他们的狗。

　　我盯着试管里沸腾的液体，恍惚间，看见雪柔的脸。

　　她站在光里，怀里抱着我们的孩子，冲我温柔地笑。

　　“秦华，回家吧。”

　　我伸手想碰她，却打翻了烧杯。

　　滚烫的硫酸溅在手上，皮肉瞬间焦黑。

　　我没出声。

　　疼吗？

　　比起雪柔受的苦，这算什么？

　　……

　　夜里，我被锁在狗笼里。

　　雨水渗进来，浸泡着我的伤口。

　　我蜷缩着，牙齿咬得咯咯响。

　　“雪柔……”

　　我低声念着她的名字，像念一句咒语。

　　只有想着她，我才能忍住不疯。

　　笼子外，守卫在喝酒，大笑。

　　他们说缅语，但我听懂了几个词——

　　“女人”、“孩子”、“杀”。

　　我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混着雨水，渗进泥土里。

　　……

　　天亮时，达丹来了。

　　他蹲在笼子前，手里拎着一袋白粉。

　　“配方改良好了吗？”

　　我抬头，扯出一个卑微的笑。

　　“快好了……再给我一天……”

　　他盯着我，突然把白粉扔在我脸上。

　　“废物。”

　　然后，他站起身，对守卫说：

　　“打断他另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