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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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突然传来碗碟摔碎的声音，接着是婆婆的惊呼。

　　我慌忙把笔记本和照片塞回抽屉。

　　刚关上抽屉，婆婆就出现在了门口，右手食指上有一道伤口正在流血。

　　“妈！你没事吧？”

　　我强迫自己表现出关心的样子，尽管我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切菜不小心……医药箱在你房间吧？我自己去处理。”

　　我等她走远后立刻冲向婴儿房。

　　那个衣柜现在成了我全部恐惧和疑问的中心。

　　我猛地拉开柜门，这次没有冷风，衣服也正常挂着。

　　但那口小箱子又回到了最下层，而我明明记得早上它被放在了地板上。

　　我跪下来，颤抖着打开箱子。

　　里面的婴儿衣物散发着淡淡的霉味，那只毛绒兔子不见了。

　　翻到最底下，我的手指碰到了什么硬物。

　　一个小小的红布袋，用红绳紧紧扎着，摸起来里面像是装着什么干燥的东西。

　　这就是笔记本里提到的红布袋？

　　里面装着……我不敢再想下去。

　　但我的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解开了红绳。

　　“你在干什么！”婆婆的尖叫声从背后传来。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股大力推开，后脑勺重重撞在衣柜门上，眼前一阵发黑。

　　婆婆一把抢过红布袋，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可怕：“谁让你碰这个的！”

　　“那是什么……那里面是什么！”

　　我挣扎着站起来，头晕目眩。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哀伤：

　　“雨晴……妈是为了你好……”

　　“你一直怀不上，我这是按老家的方法……能让孩子的灵魂回来找你……”

　　“你是说……那里面是我……我流产的……”

　　我说不下去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是你想的那样！”婆婆急切地解释。

　　“这只是……一个象征物，配合符咒可以让婴灵安息，或者……或者再次投胎到你这……”

　　我摇着头后退，撞上了婴儿床。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那些异常现象的原因——不是我的幻觉。

　　而是婆婆的迷信行为真的招来了什么……

　　或者说……困住了什么。

　　“妈，你疯了！这是邪术！”我声音嘶哑。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帮你们！”婆婆突然激动起来。

　　“陈明是独子，你不能让老陈家断了香火！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我们同时听到了那个声音——

　　从衣柜深处传来的，清晰的婴儿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