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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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条从我手中滑落，衣柜门缓缓地自己打开了。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奶腥味和某种我说不上来的气息。

　　我的双腿像灌了铅，动弹不得。

　　衣柜里，我去年为宝宝准备的那些小衣服全都挂了起来，整整齐齐。

　　就像在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主人。

　　最可怕的是，那件蓝色的小连体衣——现在正诡异地鼓胀着，仿佛里面有个看不见的婴儿正在扭动。

　　“不……这不可能……”

　　我后退几步，后背撞上了婴儿床。

　　就在这时，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像触电般跳起来，冲过去猛地关上衣柜门。

　　“雨晴？我回来了。”

　　婆婆的声音从玄关传来，伴随着塑料袋的窸窣声。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在……在婴儿房。”

　　脚步声接近，婆婆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菜。

　　她目光扫过房间，在看到敞开的音乐盒时明显顿了一下。

　　“你怎么把这些东西都翻出来了？”她的语气里带着责备。

　　“医生说过，不要老是想着过去的事，对身体不好。”

　　“不是我拿出来的。”我声音发抖。

　　“是它自己……音乐盒自己响了，衣柜门也自己开了……”

　　婆婆的脸色变了，她放下菜袋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别胡说！你精神太紧张了，需要休息。”

　　她的手指冰凉，力道大得让我生疼。

　　“妈，你弄疼我了。”

　　我试图挣脱，却看见她另一只手腕上的红绳骨珠滑出了袖口。

　　她立刻松开我，拉下袖子遮住手链：

　　“我去做饭，你躺会儿吧。”

　　说完匆匆离开了房间，甚至忘了拿走她刚买的菜。

　　我瘫坐在婴儿床边的摇椅上，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不是幻觉，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