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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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ICU外，谢夫人哭得几近昏厥，脸上是掩不住的震惊与崩溃。

　　“医生说……还在抢救……知予，你快看看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无染出车祸啊……”

　　“一定要醒过来啊，不然就赶不上高考了！！”

　　没想到到现在，谢夫人心心念念，还是儿子的那一场高考。

　　我站在白色灯光下，神情平静得过分，手指却冷得几乎失去知觉。

　　“车祸”两个字，是我的罩门。

　　我最亲最爱的人，也曾经死于车祸。

　　“是她！！是宋知予！！”

　　没想到程如曦也在。

　　她坐在长椅上，脸色惨白，嘴里喃喃念着，“怎么会这样，无染怎么会出事……”

　　下一秒，她忽然像疯了一样跳起来，指着我大声喊：

　　“是你对不对？！你早就记恨无染哥哥，你早就想杀了他！”

　　我冷冷看她，眸底没有半分波澜，

　　“程如曦，从你被我揭穿作弊那天起，我们就再没联系过一句话。”

　　“你血口喷人，能不能也讲点基本法？”

　　程如曦却越说越激动，双眼充血，指着我痛斥：

　　“无染告诉我，调查过你！！”

　　“你妈是个赌徒！你不就是为了钱才一直缠着无染哥的吗？”

　　“你们宋家那种卑贱的出身，一肚子算计，攀上陆家了，你就想杀人灭口，你敢说你没私心？”

　　我原本冷静的脸，终于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

　　指甲死死掐进掌心，血液一滴滴渗出。

　　程如曦以为戳到我软肋，得意洋洋地看向陆砚舟。

　　“你们陆家不知道吧？宋知予的妈，是个陪酒女，生她的时候，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宋知予就靠作弊赚钱供她妈花天酒地……这种女人，谢家嫌脏，你们陆家也看得上？”

　　话音刚落，陆砚舟坐在轮椅中，慢悠悠抬眼，看向她。

　　“我知道。”

　　“你……你知道？”

　　“我说了，我都知道。”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仿佛要一笔一划，记下我所有沉默与痛苦。

　　又默默拿出雪白手帕，将我滴血的手掌包裹。

　　陆砚舟再转向程如曦，唇角的笑意一点点褪去，声音低冷：

　　“那你知道吗？”

　　“知予妈妈，死于车祸的时候，是被谁撞死的？”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我心里猛地一颤：

　　我妈死的那年，我刚开始做枪手。

　　赚来的所有钱都给了我妈。可家里条件没有变好，她还是买便宜货，还是在外面陪酒。

　　我以为，钱都被她赌没了。

　　直到她被肇事车碾压至死。

　　头颅被撞碎，家里，找出一张银行卡。

　　里面存着所有我赚的钱。

　　可偏偏那条路监控全坏。

　　直到今天，都没有抓到逃逸司机。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我几步扑到陆砚舟面前，抓住他衣角：

　　“……是谁？”

　　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的声音在发抖，

　　“那个逃逸的司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