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下室的秘密

　　一晃，我十六岁了。

　　这些年，我的身体竟真的慢慢稳定下来，虽然不像其他同龄人那样壮实，但至少不用再三天两头往卫生所跑。

　　只是偶尔，还是会毫无征兆地发一次烧，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身体里某个东西在定期刷着存在感。

　　又一次莫名其妙的发烧退去后，我换衣服时无意中摸到胸口，指尖传来一阵异样的微凉。

　　我低下头，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仔细打量。

　　胸口正中，有一块巴掌大的皮肤，颜色比周围的要白上好几个度，细腻得不像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该有的。

　　我伸手覆上去，那块皮肤凉凉的，像是贴了一块薄薄的玉。

　　“妈，我这儿……”我找到正在院子里纳鞋底的娘，指了指胸口。

　　娘抬头看了一眼，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倏地一白。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低下头继续穿针引线，声音有些发紧：“没什么，小孩子家家皮肤嫩，兴许是前阵子发烧捂出来的。”

　　“可这块皮摸着是凉的。”我追问。

　　娘拿针的手微微一抖。她没有再回答我，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起身说：“我去看看灶上的水开了没。”

　　转身的刹那，我清楚地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那种眼神，让我心里也跟着发毛。

　　从那以后，我对家里那个很少有人踏足的地下室多了几分留意。

　　那地方阴暗潮湿，堆满了杂物，我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终于，一个深夜，我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

　　我悄悄爬起来，循着声音摸索过去。月光下，我看到娘佝偻着身子，手里端着什么东西，正轻手轻脚地走向地下室。

　　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跟在她后面。

　　地下室的木门虚掩着，透出一点昏黄的油灯光芒。

　　我凑到门缝边，偷偷往里瞧。

　　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尘土和霉味混合的怪异气味。

　　娘背对着我，站在一个半人高的旧铁箱前。

　　那铁箱锈迹斑斑，上面挂着一把大铜锁。

　　娘把手里的碗放在箱子前，然后对着那冰冷的铁箱，开始低声自言自语，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又像是在祈祷。

　　她的声音很轻，断断续续，我听不太真切。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句清晰的话飘进了我的耳朵，让我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

　　“再坚持一年，等他十七岁，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