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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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医院病房里。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守在床边的陆梁年。

　　他温柔地握住我的手，声音低沉而关切：“楚楚，你终于醒了。”

　　我猛地抽回手，死死盯着他。

　　他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怜悯：“医生说，你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产生了被害妄想。”

　　“是你自己跑进地下室，结果碰上野猫，过敏发作……”

　　我冷笑：“你们连警察都骗过去了？”

　　他微微一顿，随即露出无奈的表情：“楚楚，别这样。”

　　“你病了。”

　　“我们都很担心你。”

　　我攥紧床单，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我缓缓松开攥紧的床单，垂下眼睫，藏住眼底的冷意。

　　“是吗，”我轻声说，声音虚弱，“可能真的是我太紧张了。”

　　陆梁年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好好休息，等你出院了，哥哥带你去散心。”

　　我乖巧地点头，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病房门关上后，我立刻从头上取下发卡。

　　这是一个我早早便准备好的微型录音设备。

　　我按下开关，确认红色指示灯亮起后又藏回枕下。

　　门突然被打开，李老师和路昭屿拿着花拎着水果走了进来。

　　李老师爱惜地摸着我的头发，表情近乎悲痛，“楚楚啊，你怎么突然生病了？”

　　她突然哽咽，伤心的别开眼，“两天后就是高考了，你这个样子老师建议你明年再考，身体要紧……”

　　我盯着老师的眼睛，近乎恳求地问道：“老师，我不是被保送京大了吗？”

　　李老师突然捂着脸哭泣起来，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倒是路昭屿拍了拍我的肩膀，嗓音不忍：“向楚，当初的竞赛，被保送的人是我和李云云。”

　　“医生说你的病还没好，李老师当时不忍心告诉你，才说你被保送了。”

　　是这样吗？

　　我看向李老师，心里防线随着她点头的动作崩塌。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搞错了吗？

　　不可能，我亲自听他们说要偷梁换柱的！

　　我掩下眼里的情绪，艰涩地问：“什么病？”

　　“抑郁症，被害妄想症，精神分裂症，”路昭屿叹了口气，“别担心，老师和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把被子蒙过头顶，闷闷嗯了声。

　　“那楚楚你先休息，高考在健康面前，不算什么的，老师相信你明年一定可以一举夺魁！”李老师把花放进我床头，温柔摸了摸我的脑袋。

　　两人走后，我冷眼把花扔到地上。

　　花束包装袋散开，仓库里的那只橘猫掉在地上。

　　只不过，已经死透了。

　　我打了两个喷嚏，为可怜的小生命感到悲伤。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我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尖叫着打碎了药瓶，哭喊着说有人要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