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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婉的高跟鞋在机场光滑的地面上打滑,她死死拽着歪斜的墨镜,耳边全是快门声和路人的窃窃私语。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她和顾衍恒在总统套房摔作一团的画面,像素清晰得连她锁骨上的吻痕都一览无余。

  她苦心经营的“寒门学霸”人设也被扒得干干净净——所谓名校保送,不过是走了捷径;那些晒过的“奖学金”,全是顾衍恒从善款里挪出来的脏钱。老家父母打来电话,说要和她断绝关系。村里人都指着脊梁骨骂,说她丢尽了祖宗的脸。

  “就是她!”身边路人突然指过来,“不要脸的小三!”

  徐婉慌不择路地转身就跑,却在安检口被不知谁伸出的脚绊了个趔趄,刚做的鼻子撞在栏杆上,歪得更加明显。

  等她终于辗转回国找到顾衍恒时,男人正在别墅客厅砸东西。水晶烟灰缸在她脚边炸开,飞溅的碎片划破了她的丝袜。

  “顾哥...”她带着哭腔扑过去,却被浓重的酒气熏得后退半步,“我爸妈要跟我断绝关系,我...”

  顾衍恒突然掐住她下巴,拇指狠狠碾过她歪斜的鼻梁:“看看你这副鬼样子!”他声音里透着阴狠,“要不是你非要出国,青禾怎么会发现?怎么会带着我儿子走?”

  徐婉的眼泪凝在睫毛上。一天前这个男人还含着她耳垂甜言蜜语,现在他通红的眼睛里全是嫌恶,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当初是谁说看见那个老女人就倒胃口的?是谁把亲儿子教育基金取出来带我旅行的?”徐婉再也忍不住尖叫,歪鼻子随着表情扭曲,“你现在装什么无辜!”

  顾衍恒扬起的手突然僵在半空。酒柜玻璃映出他狰狞的脸,额角青筋突突跳动。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突然闪回。

  “滚!”他声音突然哑了,像被抽走脊梁骨似的滑坐在地,“全都完了...”

  防盗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婆婆踩着鳄鱼皮高跟鞋冲进来,奢华的珠宝项链随着粗重的呼吸上下起伏:“我就知道!那个丧门星早不走晚不走,专挑你最难的时候跑了...”

  她枯瘦的手指突然掐住儿子肩膀:“去把我孙子要回来!杨太太说在绣庄看见她了,那个贱人肯定是为了钱去当了绣娘...”蜡黄的脸上浮现算计的精光,“带着记者去!她要是不还孩子,就让全国人民看看什么叫毒妇弃夫!”

  顾衍恒混沌的脑子突然清明了一瞬。

  绣庄?那个连总统夫人来定制都要排队的顶级绣庄?他想起苏青禾书柜里那些蒙尘的刺绣大奖,想起她总在深夜偷偷翻看的行业杂志。

  “对...对!”他踉跄着爬起来,裤管还沾着肮脏的酒渍,“青禾最在乎儿子,她肯定...”

  话音戛然而止。玄关镜照出他此刻的模样:领带歪斜,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活像个输红眼的赌徒。

  “我要去找回我的爱人和孩子。”他抓起车钥匙,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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