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头痛欲裂,像被魇住般起不来,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是谢清!我都看到她的胎记了,那梅花胎记你也见过的。怎么可能这么巧,两人胎记一样,长的位置也一样?一定是她回来报复了!”
“这样想来,每次她都让我吹蜡烛,不让我看清她身体……”
“咳…咳…”
我勉力起身,那对奸夫淫妇都转头看向我,眼神怨毒,如同看死人一般。
我瑟缩到床尾,“顾郎,怎么了吗?”
他不语,上前拽出了我的左手,发现上面洁白一片。
“顾郎,我疼,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他忙将我搂入怀中安抚。
“窈娘,对不起,是我听信了奸人。孩子在你落水时掉了,是我没保护好你,没保护好孩子。”
“夫君,你在说什么啊,你又被她魅惑了?”谢容疑惑上前。
她不知道,胎记早被我点掉,她今日看到的梅花,不过是我拿花汁画上去的。
跳入湖中后,我早已在水中揉搓干净,再无任何痕迹。
“窈娘身上并无胎记,你这贱人,谋杀了我的亲骨肉!”
顾景之激动地大叫,拖着谢容打了一路。
我足足听了三个时辰她的惨叫,最后,她承认是她看错了。
而她改口,只会让顾景之更信我。
顾景之告诉我,他打算寻个寺庙把谢容送走,一来让家里清静清静,二来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
我赶忙开口否决。
“顾郎,她毕竟有个国子监祭酒父亲,圣上最重视国子监,你这样公然给你丈人家难堪,到时让圣上怎么看你?”
“还是窈娘考虑得周到,那便将她禁足,免得她总找你麻烦。”
什么考虑周到,不过是时机未到,我要的不仅是谢容被钉死,我还要她的靠山,我爹,彻底垮台。
半年前,我撞见了顾景之和谢容的苟合。
那日诗会散得早,我抄近路从角门回房,没想到竟看见如此不堪之事。
“姐夫,你说,是我好,还是姐姐好?”
“当然是你了,她无趣极了,像条死鱼。”
青天白日,污言秽语,顾景之将我的闺中密事以嘲笑口吻告诉谢容,他们二人笑得好不放肆。
我本想推门质问,闹他个天翻地覆,他们敢做此等龌龊事,那我也不必顾及脸面。
可转念一想,既然他们敢明目张胆地在一起,想必府中仆役已尽数被收买,皆不可为我所用。
这里毕竟是侯府,是顾景之的地盘。
我打算找父亲求助,他是国子监祭酒,在圣上面前说话有一定分量。
而且谢容是他亲自认的干女儿,他也应该知道,他带回来的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祸害。
我乘车回家,正巧看见父亲红光满面下马车,刚想上前,但有那对狂徒荡妇的前车之鉴,隐隐觉得不对。
第二天,我偷偷跟着父亲,竟发现他将谢容悄悄从侯府后门接走。
他们来到一处院子与一个女人相聚,说说笑笑,宛若一家三口,可我仍不死心,上前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