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季云不到半月就成了谢沐的得力手下,他替乡绅贵族写诗文策论,助力谢沐卖学。
逐渐取得谢沐信任后,他开始带谢沐出入赌坊。
我早已砸重金让赌坊老板配合,我要他谢沐深陷泥潭,不能脱身。
没多久,谢沐手里的现钱便没了。
他赌红了眼,徇私舞弊更是嚣张,对季云也没了警惕,证据很快便到了我手中。
还差证人翻供,当初谢沐以二十余寒门学子仕途要挟,让他们亲笔检举信安王。
我在侯府站稳脚跟后,支开府里下人,让季云利用现在的职位之便,将学子们约到茶楼,请他们翻供。
“这位女娘,你既能查到这么多,想必定是高门贵女,但我们皆与你不同。”
“是啊,事成,你或能替家族扳倒政敌;事败,你又有家族托底。”
“而我们事成,不过也是同现在一样,是国子监最为普通的贡生;事败,却是什么都没了。”
“你以为是我们不想说真话吗?十年寒窗苦读,一朝棋差,满盘皆输,如何能对得起家中父母,对得起乡邻?”
“我来京的路费还是里长组织乡亲给我募捐的。”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们早已认清了这世道,明晰了老天爷的意思。”
他们一人一句,将愤懑与无奈尽数讲出。
“若无别事,我们便告辞了。”
“等等!”
我出声挽留:
“若他谢沐是天理,那我不服!”
我起身行礼,掏出一张纸。
“诸位,我早已写好认罪书,事败,你们大可拿这认罪书去同官府讲,一切皆是我逼迫你们。”
“我恳请诸位三思,谢沐那老匹夫害人无数,让有志之士名落孙山,让酒囊饭袋入朝为官。”
“我知道,谢沐一直拿圣上给贡生的奖励要挟各位,害大家为了帮衬家里不得不屈从。”
“我早已给各位家中寄去所需银两,若不信,可书信里询问。”
“我并无施舍之意,这是我和那所谓天理之间的赌资。”
“我讲这些,不是逼大家与我合作,而是拿出我所有诚意,求大家再考虑考虑。”
“若大家仍无合作之意,那便离开吧。今日,是我多有叨扰。”
言毕,我又行一礼。
有位学子起身向外,其他人一同跟随。
我想着这大概是他们的领头人,他既不认同,看来今日是谈不成了。
我又少了个筹码,还需重新规划。
为首学子扭头面向我。
“我那里有一位同乡的绝笔信和一些证据,我这就去取过来。”
“好!好!”
谢沐,你最不在乎、最看不上眼的一群人,到头来竟成了要你命的人。
假流产半月后,顾景之照顾我尽心尽力,甚至还告假不去上朝。
可我只觉得耽误了我的要事,毕竟我的身体早被调理好了。
季云担心我身体,日日乔装成医童来给我喂人参丸。
“谢郎,我身体好多了,你去上朝吧,莫让圣上对你不满。”
把他哄走后,我同季云骑马到京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