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江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医生，我们家婷婷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不会说话了啊？”婷婷母亲焦急地拉住医生，指着眼眸微睁的女儿问道。
几分钟前，女儿婷婷睁开了眼睛，这本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可很快夫妻就发现不对劲了，无论他们如何呼喊，女儿都没有任何反应，眼神空洞，失去了全部色彩。
医生立刻对婷婷的瞳孔进行检查，良久后叹了口气道：“命虽然保住了，但她受的伤实在太重，仅凭现在的医学很难让她痊愈……”
“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中年男子浑身颤抖的问道。
“从她目前的情况看，变成植物人的概率很大...”
“植物人？”
“植物人？什么是植物人？”婷婷母亲不解，泪眼婆娑望着丈夫，只见丈夫颓然低下头，泪如雨下。
……
山柏树林。
“站住！警察！”
杨曦一边追赶雨披人，一边大叫。
前方的雨披人尽管熟悉地形，却由于惊慌失措接连摔了两跤，这给了杨曦缩短双方距离的机会，很快杨曦就来到雨披人身后，伸手一抓，硬是将滑不溜手的雨披扯了下来。
雨披内的人惊呼一声，连滚带爬的跌了出去，一边往后面爬，一边惊呼道：“你别过来！我不认识你！”
杨曦怔怔地看着她。
这是一名中年妇女，四十岁出头的样子，满身泥垢，表情惊恐。
“你跑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是警察吗？”杨曦喝问道。
“我害怕！”中年妇女哆哆嗦嗦站起来，两只手在裤子上乱蹭，“我怎么知道你是真警察假警察。”
“这是我警官证，现在你看清楚了？”
杨曦亮出警官证，“你在这干什么？”
“我...”中年妇女目光闪烁，“我是这看坟的。”
“看坟？”
杨曦挑了挑眉，对于看坟人这个职业并不陌生。
在1992年，殡葬行业并不完善，火葬也未进行全国推广，家中有人去世，通常会选择土葬，而土葬地点通常都会选择人迹罕至的山林。
既是山林，就有嗅觉灵敏的野狗野兽，为了防止它们将坟墓刨开把尸体拖出来吃掉，当地往往会雇佣一些村民看坟，这便是看坟人的职业由来。
“那是你家？”
杨曦指了指林子深处的一间平房。
“嗯，长官，到底是啥事啊。”
“昨晚，你有看到什么吗？”
“我不知道啊。”
中年妇女连连摇头，“我胆小，晚上一般不出门，就白天在林子里转悠转悠。”
“胆小还当看坟人？”杨曦将信将疑。
“没得办法啊长官，我儿子是脑瘫，看病需要花钱。他爸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一家三口全靠我了，再害怕也得干啊。”中年妇女低着头道。
“方便去你家看看吗？”
“呃，行啊。”
中年妇女想了想，转身领着杨曦进入林中小屋。
这间红砖房跟普通农村房屋没什么不同，院子里养着鸡鸭，一进门就闻到刺鼻的臭味。
不过，杨曦家在农村，附近邻居多有豢养家禽，对这种味道倒也是习惯了。
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又见到了被锁在柴房，十七、八岁光屁股的脑瘫儿子，确定没有什么疑点，杨曦这才转身离开。
当然也没忘叮嘱几句，晚上尽量别出门。
“老杨！”
没等回到马路上，就看到张海迎面走来。
杨曦奇怪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你还问我，你不是也来了？我一猜你就放不下这个案子，有查到什么吗？”
“没有。”杨曦无奈摇头。
“先回所里换身衣服，别再给自己整感冒了。”
“嗯。”
两人回到河下镇派出所，暂时按下山柏树林的凶案，处理上午的警情。
一直忙到下午两点，魏明亮从市局打来电话，说是已经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就位于山柏树林一百多米的地方，受害者的自行车被推到了草丛里。
“根据我们的调查推测，凶手应该先是在大马路上拦住女孩，对她进行骚扰，但女孩抵抗，双方遂产生肢体冲突，后来其中一名凶手用红砖砸晕了女孩，将车扔到草丛里，然后扛着女孩前往第二案发现场。”
“对了，刚才叶局打电话过来，说是女孩已经醒了，但情况很糟，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目前正在靠鼻饲管维持生命体征...”
“知道了魏队，我这边要是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通知你。”
挂断通讯，杨曦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一个花季少女，就这么被害成了植物人！
此案若是不破，他还有什么脸当警察！
“他妈的，这三个畜生！”
杨曦一般不骂人，除非忍不住。
李虎刚巧从杨曦身边经过，诧异道：“咋了？”
杨曦回过神，摆摆手，“没什么，昨晚我跟大海回去的时候遇到个案子，李队你应该知道吧。”
“什么案子啊？”
李虎摸不着头脑，“你细说说呢。”
杨曦和张海将案件经过跟李虎说了一遍，有疏漏的地方，二人进行补全。
听罢，李虎那张黑灿灿的脸上浮现出一缕疑惑表情，“这不对吧。”
“哪里不对？”杨曦和张海异口同声。
“小王，你来一下。”
李虎把接线员王丽喊过来，“王丽你多重啊？”
“98斤。”王丽道。
“说实话。”李虎皱眉道。
“115...”王丽脸一红，“干嘛啦，我刚生完孩子，能恢复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谁问你这个了？”李虎指了指王丽，对杨曦道：“那个遇害的女孩也差不多是王丽这个体重和体形吧。”
杨曦点头，“差不多，可能前者还要更瘦一些。”
“一个100斤左右的女孩，遇到三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她究竟是怎么反抗的？”李虎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
张海一脸懵，“那咋了，难道群众遇到不法侵害，要选择放弃抵抗吗？”
“李队不是这个意思。”
杨曦听明白了，眸子一亮，“从正常角度来说，别说一个普通女孩，就是经过系统化培训的女警，遇到三名歹徒，也很难反抗，也就是说...”
张海：？？
杨曦继续道：“我们昨晚看到的，未必一定是三个男人！天那么黑，对方跑的又快，还是背对着我们，不排除看错的可能性。”
“嘶...”
说到这，杨曦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脑海中闪过中年妇女和脑瘫儿子的形象。
与此同时，前世与之相关的一件系列杀人强歼案从脑海中浮现，无数碎片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卷宗！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