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薯条的鸟
“要不……”
“咱们做个交易？”
王大根眼睛滴溜一转，脸上瞬间堆满了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没好事的笑容
可怜的八哥鸟，没有历经社会的毒打，根本不懂人心的险恶。
它转动脑袋，盯着王大根：“你想干嘛？”
王大根伸出指向地上的牛大力，嬉皮笑脸道：“我给你一根薯条，你给我一根牛大力？”
“咱们互换，谁也不吃亏！”
瞅见八哥鸟还在那儿犹犹豫豫的，王大根心里一琢磨，计上心来。
他故意又拿了一根薯条，慢悠悠地丢进嘴里，还吃得那叫一个香，就跟故意馋八哥鸟似的。
这一下，八哥鸟彻底稳不住了，急得在半空扑腾着翅膀，大声嚷嚷道：“换，我换！”
王大根心里都乐开了花，可脸上还装出一副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样子。
他麻溜地把一袋子的薯条放在地上：“只多不少，算便宜你了！”
那模样，仿佛自己是个被强买强卖的受害者。
八哥鸟哪还顾得上别的，迫不及待地落了下来，叼起一根薯条就开始狼吞虎咽。
好家伙，那吃相，就好像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似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那叫一个欢实。
而王大根也没闲着，趁着八哥鸟吃得正香，跟个小偷似的，手脚麻利地把牛大力往背篼里装。
他一边装还一边斜眼瞟瞟八哥鸟，生怕这小家伙突然反应过来。
就在他准备脚底抹油开溜的时候，八哥鸟冷不丁开口了：“你沿着来的路回去，那可就是条死路！”
“啥？”
王大根跟被点了穴似的，一下子僵住了，满脸疑惑地回头看向八哥鸟。
“你压碎了青蛇的孩子，它能放过你？它就在你压碎蛇卵的地方候着呢，你身上有它孩子的味儿，它老远就能闻见。”
王大根一听，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里直犯嘀咕：这大青山可真邪乎啊，没想到这蛇还学会守株待兔了，这是把我当傻兔子呢！
“我可以带你下山，不过下次你上山，还得给我带这好吃的来，咱们还这么换！”
八哥鸟接着说道。
这话一出口，王大根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可脸上还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行吧，我还有好多比这更好吃的呢。下次你带我去找更值钱的药材，我给你带更香的食物，保准让你吃得嘴都合不拢！”
八哥鸟一听，脑袋跟捣蒜似的点个不停，然后跟个熟练的快递员似的，把脑袋往袋子的提扣上一钻，扑棱着翅膀就飞了起来，还扯着嗓子喊：“跟上！”
说完，就跟离弦的箭似的，在前面开路。
王大根也不敢耽搁，紧紧跟在后面。
这下山的路，看起来比上山的时候险峻多了，到处都是陡峭的山坡和茂密的灌木丛。
可神奇的是，每次王大根觉得自己要陷入绝境的时候，总能莫名其妙地找到一条出路，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暗中帮忙。
等他好不容易来到山脚，王大根赶紧回头看向八哥鸟，问道：“我下次咋找你？”
“吹笛子，你一吹笛子我就来！”
八哥鸟干净利落地说完，转身就跟一道黑色的闪电似的，消失在了山林深处。
王大根望着八哥鸟离去的方向，心里那叫一个美啊，跟吃了蜜似的。
他美滋滋地想着：这下可好了，咱在这大青山里也算是有靠山了！以后再进山，那还不是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这山里可全是宝贝，多跑几趟，一年赚个百八十万，那不跟玩似的？
这么一想，王大根兴奋不已，蹦蹦跳跳地朝着家的方向跑去，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小曲儿。
刚到家，王大根就发现父母正坐在那儿，眉头紧锁，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看起来焦虑得不行。
“爸，妈！你们这是咋啦？”
王大根一边放下背篼，一边好奇地瞅着父母。
王富国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个小屁孩，问那么多干啥？”
“听好了，今晚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王大根一听，满脸不服气地问：“为啥呀？我可都答应了要去王大毛家里帮忙，我可是个男人，说话得算话！”
刘玉芬在一旁摆了摆手：“哎哟，我俩就是怕你去他家才让你在家待着！”
“不，不是，到底咋回事啊？”
王大根一脸懵圈，彻底愣住了。
王富国一脸无奈道：“刚才啊，王大毛的媳妇又哭又闹，非说大毛是被人害死的，不是淹死的。这么一闹，现场的人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全乱套了。”
“可接着呢，王大毛的媳妇跟中邪了似的，自己发了疯地到处撞墙。好在被人眼疾手快地拦下来了，可现在还昏迷着呢。”
“这不，有人瞧见这场景，就说王大毛的媳妇撞邪了，嚷嚷着要赶紧把大毛下葬。可还有人觉得王大毛的媳妇说得在理，这不，来了好几拨人，点名要找你过去验尸呢！”
刘玉芬在一旁附和着点头：“这事儿啊，你要是去了，不管验出来啥结果，都得得罪人。”
“所以你就乖乖听话，哪儿也别去，就在屋里猫着。别人问起咱俩，咱俩就说你外出办事去了，联系不上。”
“等大毛下葬了，你再出来！”
听完父母的话，王大根眉头紧锁：“爸，妈！那你们觉得，大毛是被人害死的，还是意外淹死的？”
王富国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啥也没说，可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既然你们都觉得大毛是被人害死的。我出面，那是尽一个大夫该有的职责。”
“更何况……我要是不去，全村人不得把我笑话死啊？以后我还咋在村里混？”
“大根，你……”
刘玉芬还想劝两句。
王大根笑着摇了摇头：“妈，我都这么大了，能分清是非对错。我就想做我认为对的事儿。”
“大毛哥从小就照顾我，每次去摸鱼都不忘给咱家送几条。”
“他死了，咱可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啊！”
王大根这么一说，王富国欲言又止。
随后，他上前拍了拍王大根的肩膀，满脸欣慰：“好小子！说得对，就做你认为对的事儿。”
“咱老王家的人，就得活得堂堂正正，问心无愧！”
王大根得到父亲的支持，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旁边的刘玉芬，还是一脸愁容。
不过，她这才注意到王大根带回来的东西。
她盯着那一堆长得像木薯的玩意儿，满脸疑惑地问：“大根，这是啥？你不会是上谁家偷木薯去了吧？”
王大根一听，翻了个白眼：“妈，我都多大了，还能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这是牛大力，野生的牛大力，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好东西！就这一背篼，我估摸着……怎么着也得值个几千块！”
“啊？就这玩意儿，能值几千块啊？”
刘玉芬惊讶得眼睛瞪得老大。
王大根自信满满地点点头：“妈，你这是怀疑你儿子的眼光啊？你儿子好歹也是村里唯一的村医，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等着吧，明天我把这些东西拿到镇上卖了，到时候给你带一沓花花绿绿的钞票回来，亮瞎你的眼！”
“行了，妈你帮我收拾一下背篼里的东西，我去洗个澡，完了去大毛家看看！”
说完，王大根哼着小曲儿，朝着旁边的小土房走去。
刘玉芬望着自家儿子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他爹，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的儿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王富国笑着点点头：“是啊！跟他爹我年轻的时候一样，越来越有担当，越来越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刘玉芬白了他一眼：“就你会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