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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车场里，泊车小弟恭敬地递来车钥匙和一张对折的米色便条。

　　便条上写着：明日下午三点，聆风轩。

　　落款是程泽的私章。

　　心跳漏了一拍，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什么东西？”陆旭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呼吸喷在她耳畔。

　　“没什么，”她迅速将便条塞进手包，“我先走了。”

　　他望着她踉跄的背影，眸色渐深。

　　…

　　24小时药店的灯光惨白。

　　“验孕棒在哪个区？”她压低声音。

　　回到家，她站在浴室里，死死盯着那两条刺目的红杠。

　　每次和陆旭在一起，她都像个完美的掌控者。

　　避孕药从不间断，安全措施也做得滴水不漏。

　　她以为自己能毫无破绽地玩这场游戏。

　　可那晚在书房，她被情欲和报复的快感冲昏了头脑，居然忘了吃药。

　　这个孩子，偏偏在这种时候…

　　她把验孕棒用纸包好，塞进垃圾袋最底下。

　　绝不能让陆韧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

　　“林小姐，您父亲情绪太激动，血压升高了。”护士急促地说，“您能马上过来吗？”

　　“我爸怎么了？”她的手在颤抖，“不是说手术恢复得很好吗？”

　　一个月前，陆韧请来了全国最好的心脏专家为他父亲主刀。

　　那时她以为，他终究还是在意的。

　　“老爷子看到电视新闻，情绪太激动，一直在问公司的事。”

　　十分钟后，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电视里正在重播几天前的商业访谈。

　　陆韧一身笔挺西装，苏雅优雅地坐在他身边。

　　“关于林氏重组的传闻，”主持人问，“陆总能否透露一下？”

　　“是的，”陆韧微笑着说，“林氏的重组已经在计划中，我们将进行全面的资产评估，保留有价值的业务线，清退亏损部门。”

　　一字一句都在印证她的猜测。

　　“明智科技会参与其中吗？”镜头给到苏雅。

　　“悦儿！”父亲苍白的手紧紧抓住她，“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妈妈用命换来的公司…”

　　她看着父亲日渐消瘦的脸，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两条命，她只能护住一个。

　　“爸，”她强忍着泪水露出微笑，“您别听他们胡说，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您只管养病。”

　　等父亲睡着，她无力地靠在墙上。

　　这场联姻，她输得彻底。

　　公司保不住，陆韧的心留不住，现在…连这个孩子也留不得。

　　她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眼泪终于滑落。

　　走到预约大厅。

　　“明天上午九点，记得空腹。”护士递来流产预约单。

　　她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发凉。

　　原来结束一个生命，只需要这么一张纸。

　　“你在这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猛地转身，对上陆韧冰冷的眼睛。

　　她下意识把预约单攥成一团，藏在身后。

　　慢慢转身，对上他冰冷的眼神。

　　林悦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她死死攥着手里的预约单。

　　如果被他发现她怀孕…

　　三年来连碰都没碰过她的枕边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