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马
林言没有多想，听到外面骚动后，立马就近拿了一个趁手的锤子防身。
打了几个月的铁，别的不说，几把力气还是有的，轮得动锤子。
屋外两个山匪提刀走近院内，想要将屋内的人都杀了。
他们也知道，这里的事情见不得光，要杀人灭口。
刘师傅也不是白痴，知道危险，连忙指挥堵住大门门，将山匪堵在门外。
捣乱的阿四被他一直欺负的少年缠住，山匪短时间没法破门，竟转身离开，将阿四抛弃了。
危险暂时解除，几个人还是锁着门，然后手忙脚乱地将阿四给束缚起来。
刘师傅本不打算对阿四做什么，就见一人从火炉中夹出一块未完全融化的铁块。
“林耀阳，你冷静一下，我错了，我知道我前些天对你做的事情很过分。”
阿四的双腿瑟瑟发抖，他开始后悔之前对林耀阳做的事情。
然而林耀阳被仇恨吞噬，根本不为所动。
“你放我一马，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我就是你的奴隶。”
阿四不断地求饶，但无论他如何言语，那块冒着热气的铁块离他越来越近。
“刘师傅，救救我。”
“林……，啊！”
此后，整个屋子只剩下阿四的惨叫声。
慢慢的，阿四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因为林耀阳将整个发红的铁块塞进阿四的嘴巴，将他的舌头彻底烫熟。
屋内的人没有出声，一直等待着，等待官兵找到这里。
更没有人可怜阿四。
突然，远处传来一个清晰，穿透整个山寨的声音。
“此番上山，只诛首恶，其余人降则不杀。”
这声音回荡了两遍后，山寨内的山匪几乎都放下手中的兵器投降。
林言所在的这个隐秘小屋很快被发现，身穿铠甲的兵卒将众人解救。
“军爷，你们终于来了。”
见到官兵，刘师傅老泪纵横，也不知是演出来的还是真这么想。
其余人都是感恩戴德，林言躲在人群中，被一同押到了山寨中央。
投降的山匪，山匪家眷，被抓上山的妇孺匠人都聚集在此处。
一个白马银铠将军扫视众人，朗声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中有作奸犯科者，按律领罚。”
“被掳上山者，可去县衙领取补助救济。”
林言一边听，一边在人群中寻找林十娘的身影。
结果还没将目光转向女眷那边，就看到了一个让他永远无法忘记的刀疤脸。
这个山寨的三当家。
自从听到十娘说那个三当家杀了自己爹娘后，林言就将这人的面目牢牢记在心里。
每晚，林言都会被他那张凶脸给惊醒，那张凶脸如梦魇般纠缠着他。
这人，竟然还不能算作是首恶？
林言一时间难以接受，他恨不能立马就上前将那三当家给捶杀了。
然而，他现在手上空无一物，拿什么杀这三当家？
而且，那白马将军说过，降者不杀。
林言又看了那三当家几眼，随后在女眷人群中找到了十娘。
白马将军说完了事，就领着自己的下属带众人下山了。
路过山门时，林言看见一汉子被长枪钉死在山寨大门上，七窍流血面目狰狞。
这个汉子就是时常去催刘师傅进度的大当家。
结果，刘师傅连一副铠甲都没有帮他做出来，他就被钉死在山门上。
一副铠甲制作时间至少是半年，眼看刘师傅带领几人就要打造出来了。
结果，这汉子临死前都没有穿上他心心念念的铠甲。
林言收回目光，跟着队伍下了山。
走在山路上，林言将注意力集中在最前方的白马将军身上。
刚才不敢抬头看这个白马将军，现在仔细观察，白马将军不仅铠甲精良，长枪泛着银白色光芒。
他的坐骑也是非凡异常，其腹背处隐约间有两支小小羽翅。。
一开始，林言还不相信，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他仔细看了很久之后，才确认那的确是翅膀。
林言虽然不知道这长翅膀的白马是何物，但也知道血脉非凡。
队伍走出山寨后，来到下沟镇隶属的平安县。
将抓到的山匪和被解救的妇孺交到县衙后，白马将军就带着属下继续南下。
他是去南方平叛的队伍之一，救人只是顺路的事。
林言带着十娘，拿了三两银子的救助，只是救助银还要审批，需要过段时间才能拿。
“哥！你这些天去了哪儿？我以为你被他们杀了。”
十娘说着，就梨花带雨起来，小脸很快就被泪水打湿，这些天她受了不知多少委屈。
“哥那么机灵，不会的。”
林言摇摇头，擦了擦十娘脸上的眼泪。
然而，林言越是擦拭，泪水就越多。
“十娘受委屈了。”
林言将林十娘抱在怀中。
之后，两人就要一路走回家。
虽然家中现在什么都没了，甚至锅碗瓢盆都被熔了，拿来制作兵器铠甲。
一路上，十娘不断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她被安排给大当家的一个女儿当丫鬟，那个女孩年纪虽然比十娘大不到多少岁，心思却狠毒异常。
十娘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虽然会做家务，却是不会照顾人。
每每十娘做的不合那女孩的心意，女孩就对她又打又骂。
有一次，十娘不小心将饭菜撒了，那女孩就让十娘把地上的饭菜吃了，以后的两天都不准吃饭。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严重的一次，是十娘端来热水，只是热了一些，那女孩就用热水将十娘的手烫出许多水泡。
十娘的手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还是浮肿着。
不过那女孩现在的下场也十分凄惨，林言打听过，她身为罪人之子，已经被送进了教坊司。
此后余生，恐怕和娼妓一般无二。
林言一路上听着十娘委屈地说完这些天发生的事，一边带她回家。
从下午，一直走到傍晚。
两人也只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连下沟镇都没有走到。
这和林言所想的完全不一样，他记得今天上午很快就到了平安县城。
怎么返回的时候，速度就慢下这么多。
又走了很大一段路，林言大概想到了原因。
那白马将军下属肯定还有神人，似乎是懂得阵法，兵阵。
应该是那人给他们施加了增幅速度的阵法。
窥探到这个世界法术的冰山一角后，林言对成就超凡的向往更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