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春梦
黄有为的殴打和对小姨下落的渴望，让我所有的自尊都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
我扶着茶几想要站起来，韩小姐却对我呵斥道：“谁让你站起来的？”
我想起不久前她对我的要求，才刚离开地毯的膝盖又缓缓落了下去，膝行着走进到韩小姐脚边。
韩小姐脚趾动了动，冷声说：“我没什么耐心，你还想让黄有为再进来一次？”
再让他进来一次，我岂不是真的要被活活打死了？
我克制不住的浑身发抖，低头靠近了韩小姐穿着肉丝的脚。
她身上很干净，只有像是花香一样的淡淡香水味道，并没有任何异味，但是这样屈辱的行为，还是让我忍不住又哭了出来，眼泪一颗颗落在她干净的丝袜上，洇出一片湿痕。
我万分小心的咬住她的丝袜边缘，想要把丝袜就这样咬下来，可是不得要领的动作让我显得无比笨拙。
“不要硬拽，两边分开往下退。”韩小姐似乎是因为我的屈服而满意了不少，施恩一般的指点着我。
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灵魂仿佛出了窍，飘荡在房间高处，看着我的身体做着这样丧失尊严的事情。
等到韩小姐的两只丝袜都被脱掉以后，我浑身虚脱似的瘫坐在地毯上，心里有一种感觉，做完这些之后，我就彻底完蛋了。
在学校，老师曾经无数次的教导我，人要有尊严的活着。
那么现在的我，还算个人么？
脸上的眼泪抹掉又流下来，我自嘲的笑着，不算了，这样的我，和一条狗有什么区别？
韩小姐皱眉看着我又哭又笑的愚蠢模样，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忍，但是我并没有发现。
她嫌恶的把我推开，从那只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小包里拿出几张钞票丢到我身上，高高在上的说：“这是你的小费，今天就这样吧。”
韩小姐离开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这样一直茫然的坐在地上，直到看见地上那几张红色的钞票，才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手忙脚乱的向后退出去老远。
好像这样做了，我就可以忘记先前发生在这间总统套房里的事情似的。
黄有为推门进来，看到我傻呆呆的坐在墙角，晦气的骂道：“像个傻逼似的在那干嘛呢你？还好韩小姐今天没怪罪你，不然老子非得弄死你不可！”
我木然地抬头看着黄有为，心里无比想要就这么冲上去和他同归于尽。
可是，我没有那个胆子。
我害怕会因为杀人罪被关进监狱，害怕杀不掉他反而被他弄死，甚至害怕有这样可怕念头的自己。
黄有为在看到地上那几张钞票的时候眼前一亮，快走几步把钱全都捡了起来攥在手里。
我在这时候忽然想到了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经历这些事情。
不就是为了钱吗？
我冲口而出：“黄哥，那个，那个是韩小姐给我的。”
黄有为颇为新鲜的看了我一眼，很是鄙夷的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多清高呢，还不是只要有钱就行？”
我咬着下唇，低下头不敢看他，害怕在黄有为眼里看到一个窝囊废物的自己。
黄有为把钞票在手里掸了掸，发出清脆的声音，但是并没有把钱给我。
“黄哥。”我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想哭的冲动说，“我得交房租，得吃饭，你能不能……”
黄有为问我：“以后好好干活，不再给我添堵了？”
“好好干活，我好好干活！”
许下了这样的承诺，我终于拿着用自尊换来的那八百块钱，回了家。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赚到的钱，整整八百块，是我从未曾拥有过的一笔巨款。
可是这钱拿在手里，我却觉得像是捧着一块烧红的火炭，烫得我皮开肉绽，痛苦不已。
房东太太大概是耐心告罄，我回家的时候，她正守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小姨家的钥匙，看来她是打算今天再找不到人交房租，就要直接开门把东西都扔出去，让我滚蛋了。
她见到我回来，立刻声音尖利的质问：“王平，你这些天去哪里了？！”
“这是房租。”我实在没力气和她说什么，直接从那八百里点出五张钞票，递给她。
房东太太一把从我手里把那五百块钱抽走，一张张点清，放进自己口袋。
收到了钱，房东太太的脸色稍微好了点，但还是刻薄的对我警告：“哼，拖了这么多天，下回你们再敢拖房租我就直接把东西都扔出去！这房子你们不想租，有的是人等着呢！”
我像是被人抽空了魂儿似的，她的话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脑海里一片空白，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打开门进了屋。
门外，被我忽视的房东太太还在骂着。
家里的所有家具家电都还在，大多数都很老旧，有些甚至是我来了以后，小姨从旧货市场买回来的别人家淘汰的东西。
我站在门口，举目望着仿佛什么都没改变的家，从未像现在这样想念小姨。
走进小姨的房间，这里的一切都和她离开之前没什么两样。
我做了一件从前的我绝对不敢做的事情，爬上了小姨的床，用她的被子裹住自己。
小姨的味道将我整个人包裹起来，我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母亲羊水里的婴儿，无比心安。
我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三百块钱，坐在小姨的床上哭着说：“小姨，我赚钱了。你在哪儿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手在床上按到了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几个避孕套。
想到小姨之前干的工作，我不由悲从中来。
光是这八百块钱，我就赚的如此心酸耻辱，那小姨以前一次次为了我的学费和生活费而出卖自己的时候，又得是遭受过怎样的不堪经历？
可我却还总是埋怨她，甚至怨恨她，我真是太不要脸了！
难怪小姨总是骂我，我活该被骂！
我在小姨的房间待了很久，身心双重的疲惫让我睡了过去。
在梦里，我见到了小姨。
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胆大包天的梦到了那天我和小姨被抓之前的事情。
小姨只穿着一身黑色的内衣躺在我身下，笑得很是魅惑，勾着我的脖子问我：“臭小子，你想做什么？”
我紧张得结结巴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姨亲了亲我，把手顺着我的身体一路摸到了我的内裤里。
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内裤里湿湿的。
我居然梦着小姨，梦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