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什么是少爷
和小姨喜欢穿的黑丝不同，韩小姐那双纤细玉腿上是一层薄薄的肉色丝袜，灯光照着，仿佛她两条腿真的能发出玉一样的反光似的。
“快点，我累了。”韩小姐脚趾蜷缩了一下，足背到小腿绷紧出一条直线，令我看得口干舌燥。
我长这么大唯一接触过的女人丝袜就是我小姨的，还因为丝袜而被小姨狠狠羞辱过一次。对比小姨当时的态度，这个韩小姐的要求也太开放了。
小姨从小到大对我的那些谩骂早已经在我心里根深蒂固，当我发现我因为韩小姐裸露出来的美腿而身体起了反应，当时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我在心里骂自己，你还真是和小姨说的一样，对着个女人就能发情的窝囊废，和你爸没什么两样！
方才黄哥对这位韩小姐的态度让我隐约明白她应该是个很有身份的重要客人，我不敢太得罪她，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韩小姐，黄哥给我找的这份工作，是，是让我来做少爷的，不是来伺候人的。”
韩小姐看怪物一般盯着我看了好几秒，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弄得我没头没脑的，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生气，心里一个劲儿忐忑是不是得罪了黄哥的大客人。
她从一个巴掌大小特别精致的小包里摸出一根烟点燃，隔着袅袅烟雾，好笑的问我：“黄哥怎么跟你说的，你再跟我说一遍。”
我将小姨失踪的原因跳过没有提起，只把黄哥答应告诉我小姨的下落，随后又让我签了那个雇佣合同做交换的事情说了。
韩小姐一开始听着还跟听故事一样时不时点点头，等到我说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做了“少爷”，她难以置信的朝我说：“这世上还有你这样的傻子？”
我想说我不傻，好歹我在学校时候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的，可是又想到我现在已经被学校退学以及退学的原因，就万分不想提起过去的事情。
只是不管怎么样，从韩小姐的话里我明白黄哥肯定骗了我，这个少爷绝对不是我以为的少爷。
韩小姐靠在沙发扶手上坐着，两条玉腿在脚踝处交叠搭在茶几上，她姿态优雅的抽了一口烟，问我：“你想不想知道，黄哥让你做的这个‘少爷’，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有些亮，嘴角的笑意里带着点期待，我总觉得她这个表情和有些人逗宠物时候的样子差不多。
但是对未知的恐惧让我顾不上这些，没有小姨在，我连一个依靠的人都没有，要是连黄哥也骗了我，那我以后要怎么办？
我满脑子混乱的对着韩小姐点点头，紧张的望着她，生怕她给我一个我不想要的答案。
韩小姐单手撑着沙发扶手坐了起来，穿着肉色丝袜的玉脚没穿鞋踩在厚实的地摊上一步步靠近我，她吸了口烟，吹到我脸上，在我拼命咳嗽的时候，她语气凉薄而嘲讽地对我说：“你不只是来伺候的人，还是出来卖的。”
我很蠢的维持着因咳嗽而捂着嘴的动作，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傻在当场。
出来卖的。
这四个字我这些天听了无数次，都是被市一中那些同学们用来侮辱我小姨，我每每因为这种词汇而痛苦愤怒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被人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黄哥真的骗了我。
认识到这个事实的我满心慌乱，我现在已经和他签了雇佣合同，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突然一杯冰冷的酒液泼了我满脸，我茫然抬头就见韩小姐刚好放下手里的空杯子。
韩小姐神情慵懒冰冷的对我说：“明白你是做什么的了？那么，现在过来，帮我把丝袜脱了。”
说话的时候，她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姿因为这拉伸的动作显得更加诱人，尤其是她的裙子其实很短，我忍不住就偷瞄着那里，总觉得下一秒就能看到裙子被抻上去。
可是，一想到韩小姐眼里的我是个什么东西，我满脑子的旖旎念头就烟消云散了。
我想着她这样一个女人，肯定比黄哥那种人好说话，于是哀求她说：“韩小姐，我真的是被骗的，我不做这些的，你找别人可以吗？”
“找别人？”韩小姐从上到下将我打量了一遍，冷冷的说，“换人也可以，姓黄的要打死你的时候，可别怪我换了人。”
这女人的话让我的脑海里蓦然涌上小姨在走廊里被大金链子甩了好几个耳光的那一幕，看来在这个行当里，要是接了客人又不做，是非常容易受到虐待的。
韩小姐将烟蒂在莲花型的玻璃烟灰缸里捻灭，问我：“考虑好了么？要找死就赶紧出去，别浪费我的时间。”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下意识的摇头，拒绝出去。
我当然不敢出去，要是只挨几个巴掌这件事就能过去了，我还能忍一忍，可是当初小姨都被逼得回来要和我上床，我要是宁死不从，黄哥会不会真的就像是韩小姐说的那样打死我？
韩小姐的耐心差不多用光了，她随手拿起桌上的空杯子扔向我，刚好砸到了我的膝盖，疼的我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她却很满意的说：“就这么跪着挪过来。”
我喉咙干涸了一般发不出声音，看着高高在上的韩小姐，眼泪止不住的涌出。
到了这个时候，我忽然开始怨恨起小姨来。
要不是她，我不会被人嘲笑嫖娼嫖到自己做鸡的小姨，不会从学校退学，更不会为了找她而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要是有点骨气，就该像个爷们那样现在就站起来走出这间总统套房，哪怕被黄哥打死打残也不做个伺候女人出来卖的鸭子。
但是小姨说我真的说得挺对的，我就是窝囊废，贪生怕死，不敢反抗。
在韩小姐冷漠的视线中，我没有被杯子砸到的那条腿也跪了下去。
在膝行到韩小姐跟前的过程里，我的身体里像是有两个我，一个灰心绝望放弃尊严只为苟延残喘，另一个拼命怒骂这样做比狗都不如，下贱到极点。
可我最后还是跪在了韩小姐的脚边。
只是，当韩小姐在我上手脱丝袜的时候，跟我说了新的命令，我突然就做不下去了。
因为她跟我说。
“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