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牛鞭汤有没有？
老板娘声音有些干哑：“去你那，还是去我那？”
叶枫皱着眉头，沉声说：“又想放我鸽子？”
他一把抓着老板娘，上下其手，那美妙的手感让他一阵战栗。
老板娘红晕着脸，突然挣脱，娇笑着跑开。
空气突然变得阴冷潮湿，天上的乌云正在酝酿新的大雨。
有个女人喊了一声“流氓，你放开！”
声音绵软微甜，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不正是老板娘么？
他皱眉走过去，眼前一亮。
老板娘没有浓妆艳抹，看上去更加美丽诱人，她正被一个男人纠缠着。
她看到叶枫，立马大步走过来，紧紧挽着叶枫的胳膊，冷冷的说：“我男人来了，再纠缠我，小心他揍你！”
叶枫抽了几次手，结果胳膊被她柔软的山峦挤压得更紧，那弹力…咳咳，这女人力气真大！
那个男人四五十岁左右，他眯着眼睛，冷笑着说：“贱货，这就是你勾搭的那个野男人？”
叶枫很不爽，感觉自己被利用了。另外，他隐隐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他刚要仔细分辨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已经转头对他骂上了：“我X你吗，我X…”
叶枫怒气勃发，这人触碰了他的底线！
他狠狠一脚踹过去，把那男人踢了一个跟头。
那男人一阵干呕，什么脏话都被踢回肚子里。
叶枫尤不解气，还要过去抽他臭嘴……啪的一声，他被一记耳光扇倒在地。
他脑子嗡嗡作响，火辣的脸颊浸泡在冰冷的水洼中。
叶枫惊醒过来。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外边忽然来了一辆奥迪A8停在门口。
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就在这时，老板娘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去洗手！月月，交给你了！”
叶枫眼神复杂的看了老板娘一眼，她的背影很狼狈，很像是落荒而逃。
关月脸色难看，用粤语嘀咕了一句，叶枫没听懂。
当先的那个中年人笑容满面，喊了一句：“老板娘在不在？开个包间点菜！”他身后那人很奇怪，脸色不快，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关月身材火辣，长相俏丽，包间一般都是她负责。
不过这次…她脸上的笑容失去了往日的热情，很勉强，就像是上刑场：“老板娘有事不在，我给你们点吧。”
三人走进包间。
没过一会，老板娘偷偷溜回来，红着脸小声说：“小叶，你进去倒茶，顺便学着点儿，争取早日能够点菜。”
叶枫心下奇怪，好端端的脸红什么。
他不禁环视了一下，妮娜冷着脸避开他的目光，他有些了然地点头。
叶枫拎着茶壶和开水进入包厢，发现气氛不对。
满脸不耐的那个中年人发着牢骚：“老张，你说带我吃好的，结果竟然带我吃粤菜，甜不拉几的，有什么好吃的！”
关月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纠正道：“您没吃过粤菜吧？粤菜口味不偏甜的。”
老张笑呵呵的劝道：“老李！你露怯了吧，人家小服务员都知道你没吃过粤菜！来都来了，你先尝尝，要是不满意，我马上买单带你去另一家！”
老李脸色很难看，他双眼一瞪，说：“什么意思？！我没吃过？我走南闯北什么地方没吃过！我就是不爱吃这南方菜！”
叶枫看关月眼皮一扬，就知道小辣椒要犟嘴，赶紧过去把她拉到身后，同时把茶壶塞给她，笑着对老李说：“您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有见识的。您四处跑，八成是因为忙于工作，所以没顾得上享受。您一定听过吃在广东这句话吧？”
他顿了顿，默默忍耐手臂被扭的疼痛。
看到老李面色缓和的点头，继续道：“您以前肯定去过上海对吧？那里的菜口味确实偏酸甜。但我们这家店，属于粤菜中的精粹，在北京也是很少见的。厨师全是广东人，在保证食材原味的同时，还追求变化和精美，最大的特色是清鲜嫩滑爽香。吃粤菜有个好处，食材的鲜美您入口即知。您这么忙，真该尝尝既美味，还养生的广东菜！”
老李听了以后，目光投注到老张身上，问道：“真有这么好？”
老张也有点诧异，他说：“我可不知道这么多讲究，不过这家店菜的味道确实不错，尤其是这里的汤！对了，你们老板娘呢？每次都是她来帮我点菜的！”
关月已经倒好茶水，这时听老张那么一说，神色诡异的转身离开。
老李大为意动，很痛快的说：“这小伙子看起来挺门清的，我看也不用老板娘了，就你吧！你帮我们点几个拿手的菜，我喜欢辣点的，这里有吧？”
叶枫错愕了一下，这几天他虽然记住了菜单，但是很多菜并没有吃过。
他心里打鼓，但面上不动声色，先是从容地询问几个人用餐，然后心里飞快计较了一番，最后推荐了几道自己吃过觉得很美味的菜。
老张点点头，又加了几道菜，突然露出很贱的笑容，问：“今天的老火汤是不是牛鞭汤啊？”
叶枫回以一个淫荡的笑容：“这汤好是很好，就是太补了，所以一周只做一次，多了怕是……”他把太补了这三个字加重语气，最后露出一个“你们懂的”的表情。
他故意停了停，装出思索的表情，才继续说：“如果你们不着急，慢慢吃的话，我叫大厨给你们煲一锅牛鞭汤，这大概需要两个多小时。如果你们赶时间，我推荐今天的老火汤——胡萝卜玉米煲棒骨，这汤也不错，滋补抗氧化！”
叶枫写好菜单，推门出来就是一愣，老板娘和关月竟然都躲在外面。
老板娘笑吟吟的一把夺过菜单，越看越是满意。
她重重拍了叶枫的后背一下，眉开眼笑地道：“小叶行啊，点的不错嘛！从现在起，你可以点菜了！”
叶枫有点忐忑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起来。
关月有点不爽地道：“我可是干了两周才能点菜的，他凭什么两天就行？！”
老板娘横了关月一眼，说：“今天要不是小叶，你就得罪客人了。对了，小叶！以后那个老张来了，你负责给他们点菜！每次他来了，一双贼眼就老瞄着我看，每次都问我有没有牛鞭汤。”
叶枫哭笑不得，也不说破今天老张又点牛鞭汤这事。他拿回菜单，准备传给厨师。
老板娘笑吟吟地对关月说：“凡是恶心的客人，以后就交给小叶应付！哎呀呀，这下解脱了！有几个家伙老色眯眯的盯着我看，好像老娘没穿衣服似的，恶心死了！”
叶枫听到这几句大感刺激，他一边去传菜单，一边脑补老板娘没穿衣服的形象…咳咳！
叶枫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被老张带坏了。
他收敛心神——他可是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充满了低级趣味的人……咳咳，错了，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高峰期终于过去，叶枫烟瘾发作，和老板娘打声招呼，在得到许可——对方回了个白眼——走出门外，美美地抽起烟来。
宿舍里住着七个大男人，里面味道太酸爽了，所以他不想搬进宿舍。打算像妮娜一样，领300块补贴自己租住在外边。
不过身上的钱远远不够，向财迷的老板娘借？他很没有把握。
这两天非常累，工作时间要一直站着，两条腿累的发酸。没客人的时候女服务员要去迎宾，而他则要捧着菜谱认真背诵。
有句老话说得很有意思：“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如果换个角度说，这五个行业中的人和各种人打交道，个个都是人精，蠢笨点的是混不开的。
比如关月那样的，喜怒形于色，这样容易得罪客人，肯定不行。
妮娜那样一副高冷的样子，啧啧，方向不错，但是你也得偶尔笑笑啊，那才有魅力。
至于老板娘，叶枫心中一荡，她刚才落荒而逃的样子……就像一只胆怯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