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开端
《血刀经》并不是什么太高明的刀法,勉强挤入三流之末。
可别小看三流武学。
在江湖武林,即便是三流,也都是被收藏在名门大派的藏经阁里。
普通人如果没机缘,一辈子都接触不到。
这《血刀经》讲究一个疾速爆发力。
当与人搏杀时,赤血劲附着刀招,往往能把对手打一个出其不意,让敌人血液沸腾,握不住灼热兵器。
从而空门大开,斩首于刀下。
晋安参悟完《血刀经》,而后拿起自己那把孩童玩具木刀,出门走向院子。
神特么的孩童玩具木刀。
真特么辣眼睛。
当他走到宅院里时,头顶太阳已从正午时分逐渐西沉…
而那头绕院子跑圈的贪嘴山羊,已经累趴在地。
一动不动躺在小竹林的林荫下,舌头伸出,口吐白沫,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晋安没去管这头傻羊,先是静心静气,排空脑海中杂念。
在脑中仔细回想一遍《血刀经》上的诸般刀招变化。
而后,他手持木刀,一边调整呼吸韵律,一边根据发力技巧,缓缓施出早已死记烂背透的刀势。
内外调和,配套上心法。
不知是否因为剧烈运动的关系,晋安感觉到血液奔流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炽热,跟随着刀招,血液气息被心法牢牢牵着走。
晋安越来越沉迷。
逐渐忘我,忘记了外界时间流逝。
一遍一遍又一遍修炼。
刀招如潮汐,牵引体内气血与生命气机。
心法一遍遍洗练着血液与体质。
……
当晋安退出修炼时,外界已是斗转星移,到了入夜时分。
看着月悬高空,晋安一愣。
“这就是别人可望而不可求的一朝顿悟吗?”
可还不等晋安细细追究,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胸口沉闷无法呼吸,身体虚弱无力之感,袭遍全身。
“糟了,这是境界提升太快,造成身体气血亏空严重!”
“我……”
晋安现在只要一开口,就感觉喉咙刺痛如火灼,嗓子嘶哑刺痛难受。
他跌跌撞撞走进屋内,去喝那碗“百年参归大补汤”。
……
转眼间。
晋安修炼《血刀经》,已经七天了。
在这七天里,晋安有百年老补汤的提效之下,《血刀经》功力进展迅速。
那药店药童,一共向他强行推销了七天剂量的药材。
这些天,晋安已吃完所有药剂,直接把赤血劲练到第三层。
他现在气足血壮,筋骨强壮。
晋安特地趁夜,狗狗祟祟摸到客栈后厨试过。
后厨那块三百斤的大磨盘,他可以双手环抱扛起来!
每天都是精神奕奕,二目似藏着使用不完精力的神光。
逐渐有了那股,横刀立马的刀气锋芒。
不过,他依稀记得,自己修炼的第一晚,好像把张灵芸直接气走了。
那天晚上,他跑去找张灵芸请教武学上问题。
晋安:“灵芸小姐,我一朋友想问,武道顿悟容易吗?”
张灵芸俏脸肃然:“难于青天,可遇不可求。”
“武道的路当循序渐进,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晋安公子不可好高骛远,急于求成。”
晋安义正言辞:“灵芸小姐误会了,我是帮我朋友问的。”
张灵芸雪白俏脸,平静注视晋安。
晋安心虚岔开话题:“灵芸小姐你天资聪颖,又自小上山习武,这十几年里,想必灵芸小姐有进入过顿悟吧?”
张灵芸:“……”
晋安:“?”
张灵芸:“……”
晋安:“???”
张灵芸:“哼!”
晋安:“灵芸小姐你怎么生气扭头走了,灵芸小姐,灵芸小姐……”
……
徐记茶楼。
晋安还是坐在老位置。
“参归大补汤”耗光,晋安打算去药铺重新购买药汤。
顺便前往茶楼打听些新消息。
主要是晋安想听说书先生,讲讲最近发生在昌县的新鲜事。
数天不见他,当他重新出现在茶楼内时,大伙引起不少鼓噪。
不少富家千金小姐,霞飞双颊,眸光如春水的偷偷望向年轻有为的晋安。
晋安现在,已经不是默默无闻的公子哥儿,而是达成了“街知巷闻”成就。
昌县百姓,几乎大半都听过他的名字。
说书先生刚才,就恰好讲完他破了“洗冤录溺死案”。
“晋安公子,您可许久没来茶楼了,这次可还是决明子茶?”
脸熟的茶楼小厮,连忙殷勤跑来相迎。
“这次不了,改普通的毛尖茶吧。”
决明子茶喝多了容易肾阳虚,脾胃寒,腹泻千里,偶尔也要换个口味嘛。
“好嘞,晋安公子您稍等片刻,马上就为您上茶。”
那边,说书先生讲完溺死案后,喝了口温茶润润嗓子,继续讲起下一个故事。
啪!
惊堂木落定。
“话说,前不久,晋安公子破了案中案中案的‘雷公劈尸案’后,昌县监牢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名私藏火药,杀死自己亲戚的上潘村李大山,就在被捕的第三天,离奇暴毙在了监牢里,牵扯出其余同伙。”
“今天要说的故事,就是昌县三大名捕之一的郑捕头,大破上潘村窝藏案,斩落六颗脑袋,一举剿灭李大山其余同伙,彻底结案!”
“原来李大山等人私藏火药,是两个帮派火拼抢地盘……”
嗯?
正在等待上茶的晋安,意外愣了下。
当即凝神细听。
可说书先生的话音才甫一落下,街道外,突然一阵闹闹哄哄。
有不少人往县城外跑去,好像是有什么热闹看。
茶楼内,有客人拉住其中一名路人,问这是怎么回事?
路人急着要出城看热闹,匆匆回答:“昌县北坡,挖出了一口侵占别人坟的白棺,现在有道士准备做法事,抬棺!”
“什么?北坡出了一口白棺?”
茶楼里的客人们连催那名路人,赶紧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路人声情并茂的娓娓道来。
“昌县前不久,一名孕妇意外摔死,后来被葬在北坡的坟岗。那孕妇的丈夫姓林,叫林禄,他是个好人,厚葬了自己亡妻。”
“只是最近一到晚上,林禄接连睡不好觉。”
“一入睡,就老听到有人站在床边哭泣。”
“每当林禄想看看是谁在床边哭时,却发现身体动不了,像是被一块大石压住,感觉手脚、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
“吓得他亡魂大冒,每晚都只能睁着眼睛,听床边一直有个女人在哭。”
“这么几次折腾后,林禄精神每况日下。”
“但说来也是奇怪了,林禄身体越虚弱,床边那个女人哭泣声音就越清晰。仔细一听,林禄差点吓死过去!”
“原来那一直在他床边哭的女人,是他才下葬没几天的亡妻寻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