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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四月的天其实不冷,但薛顺病着,一点儿夜风就让他忍不住皱了下眉,揉了揉眉心还是迈步往外头去了。

  申椒在旁边提着灯照亮,后头没叫人跟着。

  他也不是漫无目的的走,而是沿着一条长廊上了台阶,踱步朝着烟花盛开的方向走去,直到一处高台广榭才停住脚。

  这地方挺偏僻荒凉的,离蓼莪院不远,可他还是出了不少汗,有些难受的喘着,扶住了栏杆,朝远处眺望。

  连成一片的烟火如同可望不及的繁星……

  “老头子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

  “奴婢不曾见过庄主。”

  “……”

  “知道了,”薛顺抿抿唇低了低头,苦笑一下,抬手揉了下眼忍住了那点儿不值钱的泪意,“风太大了,吹的眼睛疼,回去吧。”

  “是。”

  申椒在前头照着路,他扶着栏杆慢慢走,刚走六七步就吸了口气停住脚,捂着手站在那里。

  “公子?”申椒抬起灯去照。

  薛顺意外的好脾气:“没事儿,走吧。”

  回去了申椒才看见,他的手被刮破了,扎进了一根挺长的倒刺,有些红肿。

  “公子,这个要挑一下嘛?”

  申椒捏着他的手眯眼看着那别扭的东西。

  薛顺沉默了好一下。

  “不用,就这样吧。”

  “可能会化脓。”

  “会好的。”

  他讨厌针,那女人还没抛下他一走了之以前,偶尔对他很温柔,虽然无力保护他,可有时会给他处理伤口,扎个木刺也很心疼的样子,挑着挑着想到什么又不耐烦了,针就刺破皮肉深深的扎进去……她应该是想过要杀了他的,有次他病的迷迷糊糊的,那女人拍了他几下,他就感觉身上一阵刺痛,后来摸索着从身上拔下好几根带着铁锈的针。

  所以他有点儿畏惧这种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就算他没有明说,某些人也不至于在他拒绝后,在夜里偷偷摸摸的蹲在他床头,举着针摸索他的手吧?

  “你在干嘛?”

  薛顺咬牙切齿的看着申椒沉声问道。

  “我……奴婢觉得,公子还是应当处理一下伤口,不然真的可能会化脓。”

  肉里有个刺很别扭很别扭很别扭很别扭很别扭……

  薛顺:“滚出去。”

  “哎,是……”

  她头回走的这么低落,一步三回头,那叫个依依不舍。

  “滚!”一个枕头奔着她脚丫子就飞过来了。

  “是!”

  脚步加快……

  人生啊,怎么说呢?难免遗憾……

  申椒对着夜风对着明月,心中感慨万千。

  守在外头的琼枝猛然从瞌睡中惊醒,爬起来关切的低声询问道:“姐姐,出什么事了?”

  “唉,没什么,”申椒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刚悟出一条真谛。”

  “什么呀?”

  “人要学会放下执念,才能获得新生。”

  “再滚远点儿!”屋里嘭的一声,薛顺朝起一杯茶就扔窗户上了。

  他从没见过这种丫鬟,每件事每句话都在往他肺管子上戳。

  滚就滚!申椒腹诽一句,窝窝囊囊的走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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