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乔樾带旺仔去了宠物医院。

　　“医生，它的伤要紧吗？”

　　“伤口比较深，而且有红肿化脓，我建议马上输液，不然很可能会引起细菌感染。”

　　乔樾舔了舔干裂的嘴角，“输液的话，要多少钱？”

　　“三百，你拿着单子先去缴费吧。”

　　乔樾攥着单子，没有动。

　　三百块。

　　一周前的他，肯定不会为了这点钱发愁。

　　可他被赶出去时，他们冻结了他所有的支付渠道。

　　他身上唯一值钱的，就只有这部手机了。

　　“医生，我把手机抵给您行吗？等我找到工作，我立刻就来交钱赎它！两倍的钱也行！”

　　“你没钱啊？没钱不早说，赶紧走走走，别耽误我干活！”

　　“医生我求您了，救救我的狗吧，医生——”

　　诊所大门被重重关上，乔樾站在路边，想哭却哭不出来。

　　旺仔恹恹的，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它的已经烧了起来，本该湿漉漉的鼻头变得干燥龟裂，眼皮耷拉着，只伸出舌头一下下舔舐着他的手心，像是在安慰他。

　　乔樾用额头抵着它的脑袋。

　　“别怕，旺仔，我一定会救你的！”

　　乔樾拿出手机，打开直播。

　　“大家好，我是乔樾。”

　　“对，就是邵氏集团那个被曝出抄袭的首席设计师。”

　　“今天我来直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赚钱。”

　　“大家想骂的尽管来骂，只要能给我打赏或者刷礼物，我绝对不会还口，还可以说漂亮的吉祥话给你听！”

　　“请大家帮我把热度顶上去，谢谢！”

　　他的这番发言果然引起轩然大波，直播间迅速涌进几万观众，无一不是在骂他想钱想疯了！

　　“是，我就是疯了。”乔樾明明想笑，眼泪却自己跑了出来，“我只是想赚够三百块，好救我的狗……”

　　有人骂他肯定是在作秀，真缺钱的话，早就出去卖了。

　　乔樾盯着那几个字，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他们说的卖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旺仔，狠下心。

　　“只要能给钱，也可以！”

　　哐——！

　　手机被人猛地踹翻，连带着乔樾自己也被来人推倒在地上。

　　“乔樾，你还要不要脸！”

　　邵瑶姿猩红着眼，眸中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你真的让我恶心！”

　　乔樾慌忙爬过去捡起手机，几次尝试开机都没有成功。

　　他大吼，“邵瑶姿！你赔我手机！”

　　“你要手机干什么？直播？还是钓富婆？！”邵瑶姿冷笑，“是我满足不了你了是吗？你居然当着几万人的面给我带绿帽子！”

　　胸口突然一片凉意，乔樾惊觉，她竟然在撕扯自己的衣服！

　　“你疯了吗邵瑶姿！这是在马路上！”

　　他哭喊着拍打，却根本阻拦不了邵瑶姿的动作。

　　女人好像一头失去理智的凶兽，只知道埋头作恶，乔樾胸前的肌肤很快暴露在夜空下。

　　“你不是很缺钱吗？取悦我，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

　　“你就那么贱，只要三百块就能随便上？”

　　“说话啊乔樾！”

　　乔樾停止挣扎，像一具尸体任他摆布。

　　夜风切割着乔樾的肌肤，也把他的自尊统统搅碎。

　　邵瑶姿忽然停了动作。

　　“扫兴！”

　　她从皮夹里翻出三张纸币，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想要的话，就自己去拿！”

　　乔樾涣散的瞳孔有了焦距，他甚至来不及拢好衣服，就跑去那堆垃圾里翻捡。

　　腐烂的熏臭味道，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粘液糊满他的整条手臂，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邵瑶姿讥讽，“果然是够下贱，三百块就能买下你的尊严。”

　　乔樾拿到钱，抬眸看了她一眼。

　　原来人在极度失望时，不是恨，而是冷漠和麻木。

　　“邵瑶姿，如果能重来，我希望这辈子从没遇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