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董方明不敢多话，安慰了几句便让董母先回去。

　　兰冰冰坐在椅子里，抱着孩子尚未冰冷的身体又哭又笑。

　　“冰冰…走吧，我联系好了殡仪馆，我们找个好日子把孩子葬了。”

　　他说着，就要把孩子抱过来。

　　谁知兰冰冰一口咬在他胳膊上，活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她偏头吐掉，嘴里和下巴上全是血。护士惊叫一声，连忙将两人分开。

　　兰冰冰嗤嗤地笑，目不转睛地瞪着他：“董方明，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你这个窝囊废。我恨啊，竟然瞎了眼看错人。”

　　“你去哪了？该不会出轨了吧，你们害死了我儿子，你们不得好死。”

　　围观的人很多，董方明脸上青白交加，但还是安慰道。

　　“冰冰没事，只是儿子和我们没缘分。我们再怀一个，这次我一次注意，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明天就让妈回去。”

　　兰冰冰抱着孩子泣不成声。

　　晚上，董方明进入她时，她还没有从孩子的死里走出来，哭得一塌糊涂。

　　可董方明却想起了余英。

　　他第一次占有余英时，余英也哭了，怕的。

　　她一边哭一边环着他的脖颈，说她爱他，要生一个他们的孩子。

　　余英一直是这样，只要紧张了就特能絮叨。

　　那晚她的眼睛里含里一汪水看着他，是让人甘愿溺毙的深情。

　　眼前的人逐渐重合，董方明喃喃道：“英子…”

　　下一刻天旋地转，他后脑磕在橱柜上，清醒了。

　　冷汗顿时顺着额角滑落，董方明解释道：“不是的冰冰，我，我是想和你说…”

　　“说什么？”

　　兰冰冰穿了衣服走下床，面目扭曲。

　　她双手成爪，掐着他的脖子：“别忘了是你追求我的，你都是怎么答应我的？董方明，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你！”

　　“我从来没想当小三，是你骗我你单身，你还说只爱我对那个女人没有感情！你为什么喊她名字，你还在我里面为什么喊她的名字！？”

　　她爆发出惊人的力气，董方明无力地踢蹬，竟掰不开她的手。

　　兰冰冰忽然拿起床头的台灯，用力砸在他头上。

　　董母听见动静跑了进来，吓得大叫，拿起扫帚打在兰冰冰头上。

　　兰冰冰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你这个泼妇！神经病！”

　　她把浑身赤裸的儿子拉起来，警惕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

　　半晌，她哆嗦道：“她，她装死吧…儿子，你去，去看看。”

　　董方明手也凉了，将手指探到鼻尖，感觉到微弱的气流，心才放下。

　　“没事，就是晕了。”

　　“呸，这女人真不是东西。”董母扔掉扫帚，忽然道，“方明，把他关起来吧。”

　　“她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你把她关起来，然后离婚，去找余英。”

　　她出去一圈，回来手里就多了一条麻绳。

　　“去吧儿子，妈知道你找余英去了。你肯定还放不下她，好好道歉，好好挽回，把你的心意都说给她听，妈了解她，她肯定会心软的。”

　　董方明皱着眉：“那冰冰她家…”

　　“你不知道，他爸被人举报下台，说是打资本呢。”

　　董母说道。

　　董方明和兰冰冰离婚了，拿到离婚证的当天他就又去了s市。

　　这次他没有再去宿舍，而是联系的守墓人。

　　余英来时，他刚刚给牙牙磕完头。

　　“你来了，”他起身，拍拍裤子上沾的灰，“你是不是经常来这？我本来还带了清洁工具，没想到这里这么干净。”

　　“不知道牙牙喜欢什么花，我就买了一束小雏菊，牙牙不会怪我吧？”

　　余英看着墓前的花，二话不说拿起来扔在地上。

　　“你不配来看她。”

　　“怎么不配？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爸爸。”

　　董方明丝毫不恼，但也没去捡花。

　　他嘴角噙着笑：“英子你给我说说牙牙吧，她是个什么样的丫头？”

　　余英发觉自己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人都死了，现在问什么？”

　　“你配当爸爸吗，牙牙为什么会死，你又失忆了？”

　　董方明不赞成地说：“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没人献血那可是一尸两命。牙牙那么乖，要是让她选择，她也会自愿献血的。”

　　“那是献血吗，那是拿命换命！”

　　余英拽过他的衣领：“董方明，你人皮底下究竟藏着什么东西。我不管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我，我不想再见到你，滚。”

　　董方明有些受伤：“别这样，余英，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他提了一下裤子，双膝一弯，直直跪了下去

　　余英脸色不变，后退了半步。

　　他深情地说：“余英，我是真的爱你的。”

　　“都是兰冰冰逼我的，她说如果不和她在一起就让我毕不了业，毕业了又说我要是不娶她，她就让我丢了工作，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兰冰冰根本比不上你，她不及你温柔，也不及你贤惠能干。只会使心眼，耍手段。余英，我最不能失去的就是你，我不能没有你。”

　　“我从来都没有忘过你，也没有忘过牙牙。这些年我过得太煎熬，但不敢和你说，本想假死以后你能忘了我，拥抱更好的人生。”

　　“你知道我发现你在替我还债时我有多心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