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空着的那只手被他牵住。

　　我听见他的回答。

　　“好。”

　　这场策划已久的演出。

　　终于走到了完美的收尾。

　　不等我庆幸自己的成功。

　　牵着我，和陆知南擦肩而过时，萧疏停下了脚步。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

　　说出的话落在我耳边，却无异于一道惊雷。

　　“小陆总，如你所愿。”

　　“我和陆家的婚约，可以换人了。”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陆知南把一手养大的我放出来。

　　让我出现在他的身边。

　　是为了取代和他有婚约的，陆知南的妹妹。

　　那晚吃饭时，萧疏看起来心情不错。

　　直到晚饭后，我才敢大着胆子开口：“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如果你介意的话，今晚的事，我也还你了。”

　　“之后，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萧疏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夜色里，他靠在车的后排闭目养神。

　　只是伸手把我揽到了怀里：“不累？还有心思想这些。”

　　“还有，今晚的饭，我以为是谢师宴。”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眼镜，唇边勾起一点笑意。

　　“不是还我的那一次。”

　　夜色里，我终于看清他的眼睛。

　　没了金丝眼镜的遮掩，眼神里的侵略性几乎要把我淹没。

　　“所以，我们还没两清，小棠。”

　　他低下头，和我交换了一个绵长的亲吻。

　　漂亮的唇妆被他吻得七零八落。

　　我有些羞恼地抵着他的肩，把他推开。

　　萧疏垂下眼，拿出手帕，慢慢替我擦去被他吻出的眼泪。

　　眼看他又要低头吻上来。

　　我慌慌张张地找出了刚才的问题：“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经不住我的撒娇。

　　萧疏最后还是给了我一个答案。

　　“不重要。”他说，“陆知南做了很多蠢事。”

　　“唯一聪明的是，送来的人是你。”

　　我有些不解：“因为是我，所以，什么时候知道的不重要？”

　　萧疏几乎被我气笑了。

　　他低下头，惩罚似地咬了咬我的耳垂。

　　触感温热，带着点痒意。

　　我本能地往他怀里躲。

　　萧疏倦懒的声音传来：“因为是你，所以别的都不重要了。”

　　我抬起眼，正撞上他的目光。

　　天窗里洒落的月色刚好。

　　足够我看见他眼底的爱意。

　　也足够他看见我眼里的不解。

　　“那晚在酒吧，不算意外。”他说。

　　那次他们朋友聚会，几个发小一向胡来。

　　看萧疏多年都独自一人，就悄悄在他的酒杯里下了点药。

　　但他们只是闹着玩，那点药的分量，其实不足以让萧疏难受到，一定要找人纾解。

　　最多只是让他燥热难耐。

　　可在遇到我之后，他的身体先于理智，把我拉进了怀里。

　　后面就是我记忆里的那次强吻，和萧疏对我解释，他不慎被朋友下了药。

　　今晚的事他很抱歉，之后会给我让我满意的补偿。

　　“其实，在学校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让人去查过你。”他说。

　　然后得知，我是陆知南身边的妹妹。

　　一向仰慕陆知南。

　　他就把对我的心思压了下去。

　　可那只是他自以为的压下。

　　第一眼就心动的人，是不会被时间磨灭的。

　　直到那天在酒吧，他的身体快过脑子，做了反应。

　　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