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想到这里，我看向陆知南，直白道：“所以，你得陪我演一出戏。”

　　一出，足够把我送到萧疏身边的戏。

　　没过几天，陆知南就将我赶出了陆宅。

　　当然，对外的说法是陆宅离我的学校太远。

　　为了我上学方便。

　　他在学校旁边，为我租下了一间大平层，让我搬了进去。

　　但这话也就只能用来糊弄外人。

　　江城的富人圈子里，都多少听到了些风声。

　　说陆知南为了跟方家联姻，哄方宁芷开心。

　　就狠狠心把我这个碍眼的妹妹送了出去。

　　可陆知南对我也不是全无感情。

　　至少，他亲自开车来送了我。

　　还替我把行李搬进了新的住处。

　　为我将新的房间整理停当。

　　把用惯的香薰摆在我的床头时，陆知南的手机终于响了。

　　是方宁芷的电话。

　　陆知南好脾气地哄着，字句温柔，带着笑意。

　　我在旁边把外套递给他时，竟然有些恍惚。

　　他哄人的字句和语气，明明都是我最熟悉的。

　　可现在，陆知南耐心地听着电话那头女人的撒娇，时不时应和几句，眉目舒展。

　　我在他身后，目送他推门离开。

　　陆知南却在门边停下了脚步。

　　动作自然地低下头，在我额前落下一吻。

　　这是三年里，在我的撒娇里。

　　他出门上班之前，留下的习惯。

　　就像他周旋于酒局时，不管多晚回家。

　　我都会在客厅等他

　　我和他都愣在原地。

　　大概是没听到他的回答。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大了些：“陆知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说，以后不许再和你那个所谓的妹妹见面了，听到没！”

　　他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回答的语气却没有半点异样：“好，我答应你。”

　　“真的只是妹妹。”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当然是你更重要。”

　　“不然我怎么会同意，让她搬出来？”

　　意料之中的，离开陆宅之后不久，陆知南那张给我的副卡也跟着停了。

　　接起他的电话时，正是课间休息的时间。

　　那门课的老师是个年近六十的老教授，身体不算太好，常常告病。

　　而萧疏是他最宠爱的关门弟子。

　　看在这层关系上，老教授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萧疏会换个名字，以学长的身份，过来代课。

　　直到那天我的生日，萧疏突然到访。

　　电话里，陆知南的声音冷淡：“叶醒棠，你也大了。”

　　“不能再靠家里养着了，也是时候出去工作了。”

　　“以后你的那张卡，我就先停了。”

　　我握着电话，有些无措地红了眼圈：“可是，哥，我还在读书。”

　　“能不能再宽限我几个月，等我找到工作，就把钱还给你。”

　　“听话。”陆知南说，“我也好，陆家也好，都养了你很多年了。”

　　“哥不欠你什么。”

　　电话被挂断。

　　我红着眼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身边的同学小心翼翼地劝：“怎么了，跟你哥吵架了？”

　　教室里不算吵闹，这通电话的动静，已经足够引来萧疏的目光了。

　　流泪时的神态，擦眼泪的动作。

　　我都对着镜子，演练过许多次。

　　所以在他走到我桌前时，我恰到好处地仰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