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和我回去吧，江江。”

　　“我会娶你，哪怕冲撞卦辞纠缠痛苦我也认了。”

　　沈昭认命般叹了口气，环顾四周的画展，施舍般抬起下巴。

　　这是他，第一次软了语气。

　　如果三个月前他这么说，我会扑到他怀里哭泣，可爱情里的上位者，在旁观者的眼里一文不值。

　　我已经不爱他了。

　　谢砚起身想说话，被我拉住，五指插进他的手里轻轻晃了晃，他耳朵瞬间爆红，不敢再动。

　　“我为什么要嫁一个已经结过婚的男人呢？”

　　沈昭的瞳孔一滞，不可思议地望向我：

　　“这不是你这么多年一直求的吗？”

　　是啊，从十年前爱上他，到五年前在一起。

　　我每年，每天，都幻想着嫁给沈昭。

　　他知道，可他依旧因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放弃了我。

　　“沈昭，当年是我纠缠你，所以后来的一切皆是我该受的。”

　　“可你已经结婚了，我也有了恋人，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吧，行吗？”

　　我晃了晃两只紧扣的手，幸福地和谢砚对视。

　　“胡闹！你为了让我后悔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再不识好歹，我二婚都不考虑你！”

　　沈昭身形一晃，咬紧牙关，压制住眸中的焦躁。

　　“你不可能不爱我！更不可以离开我！”

　　“前辈，你怎么这么胡搅蛮缠！当初在一起你不珍惜，现在装什么深情不悔！”

　　谢砚将我揽在怀里，嘲讽：

　　“江江不是谁的所有物，她有做自己的权利和自由！”

　　“她现在爱的是我，对不对，宝贝？”

　　我的心中一暖，垫脚亲了下谢砚的侧脸，鼓励：

　　“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我哪还会看别人。”

　　沈昭的喉结滚动，神情怆然，流露出受伤的脆弱。

　　他却不由得想起婚礼上他当着众宾客的面，说江江晦气，为了安抚李甜说的那句：

　　“有你这样的宝贝老婆，我瞎了才会看上她。”

　　沈昭的心突然绞痛，他满目凄然，见我和谢砚眼中只有对方，语无伦次地丢下句：“你现在不清醒。”

　　便跌跌撞撞地离开。

　　背影是说不出的狼狈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