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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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府。

　　西厢院的灯火通明，蒋青霜整个身子都挂在宋煜安身上。

　　宋煜安低哼一声，送出最后一发，才慢慢从蒋青霜身上褪下。

　　她媚眼如丝，躺在宋煜安的怀里，撒娇道：“这么心急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宋煜安笑意浅浅，摸着蒋青霜的脑袋，温柔道：“你这次又在玩什么？”

　　蒋青霜愣了一下：“啊……什么……”

　　宋煜安摆出一副看惯了的表情：“你啊自导自演绑架，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蒋青霜的表情从震惊转为羞涩，她把头埋在宋煜安的颈间，撒娇道：“你是何时看出来的？”

　　宋煜安回道：“你本事大着呢，真要遇见山匪，你早就用蛊虫对付他们了，还要我出马吗？”

　　蒋青霜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宋煜安笑着哄道：“好啦，闹也闹了，也罚了楚宁言，她现在人在哪？”

　　闻言，蒋青霜懵了。

　　“什么人在哪里。她被你射了一箭，早就死了吧。”

　　宋煜安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死了？

　　可这明明不就是一场闹剧吗？怎么会死了？

　　蒋青霜看着宋煜安的表情，瞬间就恼火了，

　　“宋煜安，你什么意思啊？你自己动手杀了人，现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是摆给谁看吗？”

　　宋煜安猛地从床上坐起，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这么厉害过，似乎要跳出胸口。

　　他说话都开始结巴：“你说什么，你不是说这都是你自导自演的吗？为什么楚宁言会死？”

　　蒋青霜气得半死，她争辩道：“人是你杀的，你现在抛来质问我？”

　　宋煜安这才缓过神来。

　　自导自演是真的，没打算给楚宁言留活路也是真的。

　　他的眼前，开始浮现出楚宁言生前，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出来一句话，只剩下满眼的失望。

　　他不知怎么了，就想到八岁那年的楚宁言，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小孩一般乖巧可爱。

　　他想起来他为她亲手别在脑后的秋海棠，她低下头羞红了脸。

　　他想起来她十六岁时，被他发现的藏在书房的情书。

　　想起来那年中秋，他们对着明月许下的愿望，要一辈子都常伴在身边。

　　他的楚宁言，应该明媚又漂亮，不是现在满是伤痕的样子。

　　那一刻，宋煜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

　　楚宁言死了。

　　还是他亲手杀死的。

　　叫他怎么去接受？

　　“你胡说八道，她怎么可能会死！”

　　宋煜安的眼底瞬间就红了，他狠狠推搡了一把蒋青霜，厉声道：“人呢？你告诉我楚宁言去哪了！”

　　“宋煜安，你疯了是不是？”

　　蒋青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她吼道：“你现在后悔了？你是不是一直爱着她？我告诉你，你后悔也没有用，她死了，早就死了！”

　　“啪！”

　　一巴掌下去，蒋青霜被打懵了。

　　宋煜安咬牙道：“你这般心思狠毒，我真是看走眼了！”

　　说着，他披上外衣，离开了西厢院。

　　宋煜安不敢再耽误哪怕一刻钟，他找来了府上所有的下人，连夜前往香山。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