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片心
西游时节，这附近好像有虎妖寅将军，另有一熊罴精，名为熊山君，还有一野牛精，唤名特处士。
那三妖因出现在开头，没有遇着行者，因此保全了性命。
三妖出现，将唐三藏的马匹从者，尽皆吃了。
“听咋伥鬼说，这虎妖自称什么子将军，按照子丑寅卯来论，定是寅将军的前辈了。”
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妖怪，李长生有好奇，畏惧，兴奋。有青牛在侧，李长生心中颇有底气。
老虎精缓步走了出来，用长满倒刺的舌头舔了舔，爪心，这是要准备进食了。
那老虎精身高一丈有余，昂藏立起，如同一座肉山。
下腹先天一炁翻涌，李长生捏得拳头咯吱作响。
那虎精见到李长生竟是不畏，别个凡人初见他的模样，要不是吓得跪地求饶，要不是转身便逃，要不就是大声喝骂。
这个凡人眼神中好像有新奇之意，就像是孩童看到新玩具一般。
虎妖又饥又渴，双足爪在地上轻按，合身便是扑了过来。
“快来我腹，饿煞本将军了。”虎妖凿齿锯牙露腮，挤出狰狞笑意。
还不等虎精说完，李长生已经是踏地奔来，一拳砸了过来。
李长生乃是童男之深，一身元阳未泄，化成先天一炁，便是刚猛无俦
“可以一试自己成色了。”
轰！
李长生一拳砸在虎妖头颅上，虎妖吃痛发出嗷呜一声，脑袋往侧边冲甩过去。
刚刚那一瞬，拳力极大，打得它都头冒金星。
不自禁用虎爪去按压头部。
李长生一闪，便闪到虎妖身后，跨坐在腰上。
虎妖头颅巨大，无法看到后面，扭动腰胯，要把李长生给颠下去。
李长生双腿发力，嵌在虎妖身上，一拳一拳砸在虎妖脑袋上。
那拳力刚猛，一下下，震的山岗也动。
那伥鬼哪里想到会有这一出，只看得是目瞪口呆，这究竟是谁是虎，谁是人啊。
他如今是伥鬼，为虎妖所制，与这虎妖休戚与共。
见到虎妖只是一味吃拳头，却是够不到后面的家伙。
伥鬼急道：“山君用虎尾，用虎尾！”
那虎妖学人像已久，这被提醒之后，才想起自己可是比这些家伙多了根尾巴。
登时，虎尾倒竖，铁棒一般劈了过来。
李长生伸手过去，抓了虎尾，将手一绕，凡是将那尾巴绕在胳膊之上。
嗬！
李长生大腿鞭起，暴喝一声，大腿砍出弯刀一般的弧度，砸在虎妖脑袋上。
那小山般的躯体轰然倒地，眼见是不活了。
李长生松开了手臂，站起身来，拳面上有血丝滴落。
那虎妖就这么被硬生生捶死了，伥鬼也受了连带。
啊！
晏夷吾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被凶恶之气缠裹的冤魂，泣诉道：“我还冤屈啊，我好冤啊，当好人被害，做恶人也没好下场。”
李长生说道：“冤不冤你跟阎王说去吧。”
那冤魂便是在空中慢慢消散，归于不见了。
李长生经过一场生死搏杀，心中生出畅快淋漓之感。
内观之中，体内的那小猴儿都跟着一起欢呼雀跃。
爽快！
“怪不得孙悟空极为好战，心处在战斗之中，就会不自觉生出无边勇气与斗志。”
李长生站在虎尸之上，手捏拳头快意大吼。
那青牛一到了破庙，便是埋头吃起草来，对于这场战斗似乎丝毫没有关注。
此时见到李长生这没正形的模样，不自觉动了动耳朵，翻了个白眼。
那意思是，打杀了这么个小妖怪，值得这么兴奋么！
“牛儿，我见到你翻白眼了。”李长生将手上血丝，在虎皮上擦拭了一二。
“对你来说，当然不值一提。对我来说，却是万里修行第一步的成果。”
李长生笑吟吟说道。
他感受到内观之中的小石猴在跃动：“下一次小石猴儿越瀑布，定可穿水帘，进入洞中。”
眼下，便是先检视一下周围。
李长生走入破庙之中，便是嗅到一股恶臭之气。
这破庙角落已经是堆了十来个人尸体，年深日久，尸体已经是腐烂到骨。李长生在旁边的一个坑中，坑中又些衣物，还有腰刀佩剑。还有些金银，约莫是七八十两。
这些应该是都是过去被虎妖残杀者，所留下的遗物。
这些兵器李长生并不需要。
“听那死去的伥鬼说，附近有村人，用些银两去买些饭食，总好过，吃这食人度日的虎妖。”
想到此节，李长生便是从坑中取了些金银。
牵起牛缰绳，李长生便是沿着山路朝着反方向而去。
行了约莫一个时辰，便是听到叮当喧哗人声，顺风吹上山来，便是有些酒肉香气，李长生心神一震。
果然，这是一个市井，约莫三五百人家。李长生看那市井上，有卖肉的，有卖菜的，诸多店面。
李长生挑选了一家食客最多的，门墙边土垒的灶台上，铁锅里炖着羊肉。
听到那汤汁咕嘟咕嘟的沸腾声，闻到那烂熟的肉香，李长生口水直流。
他这半日里穿山越岭，不就是为了这一口吃食么。
“伙计，给我来半只羊腿。”李长生大声说道。
“好咧，客官里面请。”肩头挂着白毛巾的小二哥，利落的擦拭着油面桌子。
很快，半只羊腿取了来，倒上了蒜泥剁椒，旁边一碗清香的羊肉汤上撒着葱花。
李长生手撕扯着羊腿，蘸着蒜泥吃，一连又喝了五七碗汤。
他正吃的功夫，门外拴着的青牛，哞哞直叫。摇头晃脑，就要挣开绳子。
李长生自是明白这青牛的意思，轻笑了一声，取了些银钱，说道：“小二哥，麻烦你在市镇上买些橘子。我付你跑腿费用。”
有外快赚，那小二自是乐意，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是买来了一筐橘子。
李长生将橘子拎到了青牛面前，在小二诧异眼神之下，将橘子喂给了青牛。
一人一牛吃饱喝足后，李长生便是牵着牛儿，朝双叉岭而去。
那酒家忙拦阻说道：“客官，前面就是双叉岭不能去啊。”
李长生转过头来，询问说道：“为何不能？”
“那里有老虎成群，许多来往客商皆丧。”酒家说道：“前一个月，有一位好心客商救了咱们村上孩子，那孩童父母在我这店中宴请了那人。
宴席之间，听说了这条路是离他家的近路。定要从这里走，我们苦劝挽留了半天，那人就是不听，思家情切从这里走。
我们苦苦相留，那人反倒说我们留他家歇，是否别有所图。”
酒家道：“我们是一片好心，反作了恶意。好是冤枉，便是任由他去了。”
李长生望向那酒家主人，知道他所说便是那晏夷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