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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裴言西刚做完手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献血。

  可针管还是扎了下来,鲜红的血液顺着管道一点点流失。

  400毫升

  600毫升

  800毫升

  ……

  裴言西突然间觉得好冷,他视线也逐渐模糊了起来,浑浑噩噩中,他下意识的喊:“雪眠,我好冷,抱抱我好吗?”

  然而江雪眠早就已经离开了,她现在正守在裴子秋的病床前。

  “不要再抽了!再抽他会死的!”关键时刻,裴言西的主治医生冲了进来,阻止了护士继续抽下去:“他刚做完手术,而且他的身体里只有一半脏器,他献不了那么多血!”

  护士这才停下,裴言西则短暂的陷入了昏迷。

  其实裴子秋根本用不了那么多血,但是想着反正已经付过钱了,江爸爸硬是让护士多抽了500毫升的血作为备用。

  输完血后,裴子秋脱离了危险。

  他刚出了车祸,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明天肯定是办不成婚礼了。

  可裴子秋却坚持道:“雪眠,不要延迟婚礼,我一天都不想再多等了,我想立刻娶你。”

  “坐着轮椅也好,躺在担架上也好,哪怕明天举办完婚礼后,我会立刻死去,我也要在明天,做你的新郎。”

  一个是除了她不要,什么都要的拜金男。

  一个是为了娶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痴情人。

  两边一对比,江雪眠也不由得有些触动。

  于是她紧紧的抱住了裴子秋:“好,我们明天结婚。”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裴子秋换上了由钻石粉末编制而成的西装,从医院出发,去迎娶他的新娘。

  与此同时,昏迷了一整夜的裴言西也苏醒了过来,他穿着单薄的白色病号服,苍白的脸白到吓人,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

  他快要死了。

  人死前,自己是有所感应的,裴言西比任何时候都更确定,他马上就要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的原因,原本还奄奄一息的裴言西,突然有力气下床了。

  他光着脚,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走下了楼。

  因为裴子秋是从医院出发的,医院的所有楼道都扑了红地毯,院子里还有一道道由玫瑰花编织而成的拱形花桥。

  玫瑰花桥一直延伸到大门口,美的不可方物。

  裴言西就这样光着脚,踩着红色的地毯,穿过了一道又一道由玫瑰花组成的拱形花桥。

  这感觉,简直就像他是新郎,正在穿过花海,去迎接他的新娘。

  然而实际上,真正的新郎,早就被婚车接去了婚礼现场。

  玫瑰不属于他,婚礼也不属于他,甚至就连江雪眠,也从来都不属于他。

  天地苍茫,他孑然一身。

  干干净净的来,又干干净净的走。

  如此,甚好。

  天空突然绽放起绚丽的眼花。

  白日烟火,真漂亮啊。

  烟花在空中组成一行字:【祝江雪眠和裴子秋新婚快乐!】

  裴言西笑了,他向着烟火的方向,轻轻送上了自己的祝福:“江雪眠,新婚快乐。”

  “一定要幸福啊。”

  “带着我的那份,幸福的活下去。”

  说完后,裴言西便转身向着大海的方向走去。

  他预约了海葬,但尾款没有付,他也没有钱付尾款了。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人都要死了,还管埋在哪里做什么?

  裴言西喜欢大海,他想在死前再看一眼大海。

  于是他赤着脚走到了海边,路上的碎石子扎破了他的脚,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就这样任凭鲜血染红了他走过的路。

  海风扬起了他乌黑的长发,于是他笑了,他迎着蓝天,白云,还有潮湿的海风,就这样一步步,走进了大海里……

  城市的另一头,是热闹的婚礼,

  江雪眠和裴子秋拿着酒杯,一桌一桌的敬着酒。

  敬到最后一桌的时候,江雪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因为韩静雅就坐在这一桌。

  “江雪眠,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我今天过来,是来赎罪的。”韩静雅一脸沉重道。

  “裴言西不让我告诉你,但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我已经害惨了他……我不能……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背负着这些骂名,不明不白的死了!”

  江雪眠脸一沉,她一把揪住了韩静雅的衣领,然后厉声质问道:“韩静雅,你什么意思?言西他怎么了?他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

  “不!他不好!他马上就要死了!”韩静雅用近乎崩溃的语气说。

  “而且当初裴言西离开你,根本不是因为他嫌贫爱富,他是被人贩子拐卖到了缅北,然后在缅北被人折磨了整整七年!”

  “他爱你!他是因为你,才被人贩子拐卖到缅北的!”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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