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见宋知秋未向往常一般入套,李灵汐气的更甚。
奋力推了宋知秋一把,“宋知秋,若非你仗着家族恩情,别说嫁给宥哥哥,给他铺床扫榻都不配”
“宥哥哥的心里是我,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人。”
宋知秋被推倒在地,不慌不忙的起身整理好衣衫,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甩过去,“既然你的宥哥哥这样疼你惜你,为何娶了我宋知秋?”
“即是如今,只要你让他签了和离书,我这世子妃之位,即刻拱手让你。”
李灵汐捂着被打红的侧脸,伏在地上哭哭啼啼,一改刚才的嚣张气焰,“好嫂嫂,不可,万万不可,你会连累整个国公府……”
说着跪在宋知秋面前,装模作样的磕头行礼。
只是这头还未低下,就被匆匆赶来的姜宥礼抱起。
不分青红皂白,一脚将宋知秋踹倒在地。
“你个妒妇,回去就给你一纸休书……”
宋知秋捂着火辣辣的胸口爬起身,咽下满嘴血腥,颤抖着手将昨日写好的和离书丢在姜宥礼身上。
“不劳烦世子爷动手,和离书上签字画押,你我再无干系!”
姜宥礼抱着李灵汐的双手崩的青筋暴起,眉目间闪过片刻呆愣,心头滑过一丝莫名的酸楚。
反倒是低头垂泪的李灵汐,双眸亮的出奇,见姜宥礼迟迟未回应,作势挣脱两下。
“宥哥哥,都是我的不是,惹嫂嫂误会,你们千万别……”
姜宥礼思绪被成功拉回,刚刚心头不知名的酸楚,也只剩对李灵汐的心疼和愧意。
“善妒,婚后无出,不敬翁姑,哪一条你都只配被休。”
宋知秋揉着钝疼的胸口,正要反唇相讥。
公主身边的丫鬟急冲冲过来拿人,说是公主吃了相克之物,引发旧疾,厨下指认了宋知秋。
宋知秋云里雾里的被押进主殿,甫一进门便被嬷嬷连甩几个耳光,眼冒金星。
“公主念你世子妃身份,次次宴席抬举,你却恩将仇报,竟是要谋害公主。”
宋知秋顶着青紫肿胀的脸庞,吐出混着几颗牙齿的血水,含含糊糊的辩解。
公主相克之物,要说二十岁的宋知秋知晓还说的过去。
十五岁的宋知秋,连公主的面都不曾见过。
她求助的看向姜宥礼,毕竟她如今还顶着世子妃的名头。
不料姜宥礼却黑脸转身,留给她一个绝情的背影。
“公主明鉴,一切皆是毒妇一人所为,与国公府无干。”
刚刚还被他踩在脚下的和离书,成了他撇清关系的有力证据。
李灵汐柔弱一礼,指认宋知秋因为席间之事,对公主心生不满,买通厨下,在公主每餐必食的甜汤中撒下花生粉。
说罢膝行几步,仰起刚刚被宋知秋抽红的侧脸,“公主,臣女阻拦不成反被打,还被她死死拖住,这才未能给公主报信,臣女有罪……”
李灵汐呈上装花生粉的荷包,是宫中赏赐布匹所制。
而那匹布料,尚未收进库房,便被姜宥礼做主给了李灵汐。
宋知秋再次抬眸看向姜宥礼,只见他先是震惊犹疑,接着便是松了口气。
显然,他庆幸被指认的不是李灵汐。
而宋知秋并未在他的袒护名单里,他也并不打算未宋知秋出头。
宋知秋哭着哭着便笑了,一个两个,都是冲着她命来的。
也罢,只要不牵连整个宋府便好。
只是没想到,好好的赏花宴,宋知秋却再也回不去了。
全身无一处好皮肉,仅剩下片布遮身的宋知秋,瘫坐在阴冷的牢房里,她甚至羡慕那无忧无虑的老鼠蟑螂。
转天一早,姜宥礼送来官府盖章的和离书,嘴巴开开合合,到底只是重重叹息。
“风光霁月的世子爷,何苦来这遭乌之地,自搂着你的娇娇逍遥快活便是。”
姜宥礼自昨晚开始,满心堵闷,连李灵汐都被他数落几句。
“你何苦如此刻薄,我求了父亲周旋,你顶多吃两日皮肉苦,不会有性命之忧。”
“我再狠毒,也未谋人性命,世子爷别说没认出那荷包是何人之物”
姜宥礼心虚的低头,只道自己定全力周全。
“受不起,不敢再与国公府攀扯关系,否则又被哪个表妹盯上,我这条命怎么丢的都不清楚。”
“我只愿与世子爷再也不见。”
姜宥礼何曾受过此种憋屈,当下拂袖离去。
想着尽快入宫求了圣人,好放宋知秋归家。
只是他不知,这一去,竟真的差点再无相见之日,隔天便传来宋知秋牢内自尽身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