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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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贵妃娘娘诊完脉，开好药方。

　　离开寝殿已经是深夜。

　　我沿着长长的宫道，向我暂住的偏殿走去。

　　雪下的很大，没两步便积在我的肩头。

　　走到偏殿门口，我停下了脚步。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风雪中，静静地等着。

　　是顾晏。

　　他没有穿斗篷，也没有打伞，就那样站在雪地里。

　　脚下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

　　看到我走过来，顾晏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快步向我走来。

　　“阿苓。”

　　许是冻了太久，顾晏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阿苓，我知道你还在恨我。”

　　“这两年来，我一直在找你。我每天都在后悔。”

　　“我知道，我伤你太深，可......可我也有我的苦衷。”

　　“当年我隐瞒身份，只是因为怕身份被歹人知道，会牵连你和灵儿。”

　　“我本想，等我回京受位后，就回来接你和灵儿。”

　　“我没想到，灵儿会......”

　　顾晏声音哽咽。

　　“阿苓，我知道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毫无意义。可是，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放弃一切。”

　　“我可以放弃王爷的身份，跟你回南诏。”

　　“只要你肯原谅我，无论你想如何。”

　　顾晏的声音近乎恳求。

　　我静静地听着。

　　“顾晏，你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个雨夜吗？”

　　顾晏一愣。

　　“那一天，灵儿病得很重，我背着她，跑到宫门口，求你救救她。”

　　“可是，我连你的面都见不到。我被那些侍卫拦在门外，他们嘲笑我辱骂我毒打我。”

　　“说我一个野妇怎么敢肖想王爷，说灵儿是野种。”

　　“我跪在地上，求了那么久，那么久......久到灵儿断了气。”

　　“可是，你呢？”

　　我的声音微微颤抖。

　　“顾晏，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因为在你们眼里我们这种人的性命如同草芥。”

　　“我和灵儿只是你荣耀一生的污点，你可以自作主张的去想去做。”

　　“所以，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顾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雪地里。

　　伸手紧紧拽住了我的裙角。

　　“阿苓，我知道，我罪该万死。”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顾晏痛哭着，眼泪大滴大滴落在雪地上。

　　我试图从他手里抽出衣角。

　　他死死拽着不放我走。

　　我硬生生在雪地中拖出半米，也没挣脱。

　　“顾晏！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

　　我抬头一看，是林晚晴。

　　她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气势汹汹地向我们走来。

　　“你放开她！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开！”

　　林晚晴一把推开顾晏，指着我的鼻子，怒斥道。

　　“云苓，你真是阴魂不散！你消失了这么多年，现在又突然出现，到底安的什么心？！”

　　“是不是看顾晏如今成了王爷，又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而冷漠。

　　“王妃，请你自重，这莫须有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自重？你一个乡村野妇，也配让我自重？”

　　“我告诉你，就算以前照顾过他几年又如何。”

　　“顾晏如今是我的丈夫，你休想再纠缠他！”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被顾晏玩腻了的弃妇罢了！”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林晚晴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晏。

　　“阿苓是我顾晏的妻子，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我不许你这样侮辱她！”

　　她看着顾晏充满怒火的脸，满眼不甘。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这是你们的家事，慢慢聊，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看到我要走，顾晏急切地叫住我。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我的面前。

　　是那块玉佩。

　　他当年送给我的定情玉佩。

　　“阿苓，我们大婚那天，我说的话都做数。”

　　“你说了，只要这块玉佩在，我们就永远会在一起，对不对？”

　　顾晏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我看着他手中的玉佩，沉默了片刻。

　　然后，我伸出手轻轻接过了玉佩。

　　下一秒，我的动作却彻底打碎了他眼底的喜悦。

　　我用力将玉佩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玉佩碎裂，淹没在雪地里消失不见。

　　“顾晏，我们之间早已情断义绝。”

　　“我明日就回南诏，希望此生，我们再也不要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