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到了路子,大兴安岭都是宝啊!
唐秀眼瞅着拦不住分家,顿时跟炸了毛似的,嚎得跟杀猪一样。
“哎呀呀!我唐秀的命太苦啦!”
“拉扯出来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喊分家,那都是我的养老钱啊!”
她对着张健家院子的地,横得跟头牛一样:“这地方好,我必须要!”
“还有,所有吃的粮,我也要七成!”
“我这么大岁数了,可干不动活,必须要!”
围观的乡亲们实在看不下去了。
一位大娘喊道:“唐秀啊,话可不能乱嚷。”
“张健他爸老张去得早,这么多年家里外头都是张健撑着,咋就分不了家了?”
常年在大兴安岭赶山的黄麻子,脾气跟火药桶似的,哪惯得了这破事儿,直接开骂:“唐秀,你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老张活着的时候,你还能装装样,等老张一咽气,你压根不拿张健当人看,如今哪来的脸啊!”
“张健常年幸苦挣来的工分,全被你们拿走填张飞的窟窿了。”
“如今分家了还这样,这脸是不要了?”
又一个老大爷跟着道:“可不是嘛,老张在时,你还收着点。”
“老张一过世,你就拿张健当驴使唤,十里八乡的谁不清楚?”
唐秀被乡亲们骂得跟狗似的,可还是死咬着不松口,继续在那儿嚎丧。
张冬来扭头瞅张健,想看看他咋想的。
分家这回事,旁人说得再多也没用,得自个拍板。
张健脸色稳得一匹,硬声道:“冬来队长,一切按照规定。”
“算是我的份额,那就一点都不能少。”
“不该我的,我也不稀罕。”
张冬来心里暗暗点头,这小子,总算醒过味儿来了!
以前干集体活,张健连张飞一家的工分都帮着扛,简直是个傻愣子。
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
很快。
张冬来就从生产队那边拎来了分家的文书,
等到两方都签好字。
事情就搞成了。
原本,唐秀还跟儿子张飞偷偷嘀咕:“你之前经常收拾他,先别签,吓他一吓,保不齐他就怂了。”
张飞也是个脑子拎不清的,都断了条腿,还在那颇为认可自家老母说的话。
然后。
等到张健把文书丢过来,目光阴冷的盯着他们后。
张飞顿时就想起了被支配的恐惧,还没好的腿仿佛立刻又痛了起来。
他哪还敢多嘴,抖得跟筛糠似的赶紧签了名。
分家总算是落了地,没了热闹看得的乡亲们也散了伙。
唐秀带着张飞两口子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一进屋,唐秀就冲张飞开骂:“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连个张健都压不住!”
“如今分了家,家里粮食剩那点,怎么够吃?”
“你那堆赌债,隔三差五来人上门催,你不用张健的地皮,你拿啥还?”
周莲花也在旁边火上浇油:“依我看,那张健是诚心与咱们过不去!”
“他巴不得看咱们冻死饿死呢!”
张飞被骂得狗血淋头,内心却合计开了,老母亲讲的有理,得想个招儿弄到张健的地皮!
片刻后。
张飞忽然阴笑了一声:“媳妇,妈,你们别急,我有主意了……”
……
大兴安岭,外围。
此刻张健正在取昨天下的套子。
“还真逮着东西了!”
凑近一看,进了套子的是一只野鸡。
用手提起来,起码有了两斤左右。
等提回家。
张健却犯了难。
他犯难的点,是在于怎么卖钱。
昨天弄到的小黑熊,还有很多肉没吃完。
这野鸡最好的去处,是换成现钱。
如今家里的家具都没,米面也是空的。
而且马上就要下雪了,需要保暖的棉袄和被褥。
这些都需要钱,或者说都需要票。
“要么偷偷去县城找人卖掉,要么就去供销社看看。”
当下只有这两条路。
“但一只野鸡,是不是太少了点?”
正想着。
张健余光忽然瞥见院子角落一株草。
那草叶子一圈圈地长,顶上开着绿花,正是值钱的中草药——草河车,城里人叫它七叶一枝花。
张健心里顿时一乐。
这玩意儿在城里能换不少粮油票。
草药这东西,一般人还真不认识。
哪怕是上辈子身为野战王牌的张健,对很多草药也是一知半解。
更别提村里的人了。
说这个的意思,是他意识到一条发财路。
“大兴安岭里面有很多药材,而且大家都不认识,也没人去挖。”
“如果我全部弄下来,拿到城里去卖……”
嘶!
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主要是卖药材比卖猎物要好一点,管制也没有那么严格。
张健想到这些之后,立刻就开始劈竹子,做药篓子。
没办法。
现在家徒四壁,连个箩筐都没有。
等忙活好。
已经是半夜了。
“明天再上山!”
……
天一亮。
张健就带着竹篓子跑进了大兴安岭。
但一进去,他便发现前方有人。
“这么巧?这么大一片山,也能碰到人?”张健顿时愣了一下。
再仔细一看。
那人正被藤条捆住,无法脱身。
“愣着干啥呢?来帮我啊!”
被捆住的,是个老者。
张健走近了才发现,居然还是村里人!
眯眼一瞧。
哟,这不黄麻子嘛!
说起这个黄麻子,可有点了不得。
整个村,就他有把猎枪。
而且还是合法持有。
虽说现在没怎么禁枪,可一般人想要搞到这玩意也不太容易。
“你老这个年纪了,还大清早一个人跑山里来?”
张健不由得问道。
“傻小子,问这么多干嘛!快把我救出来!”
黄麻子急得跟啥似的,直蹦跶。
张健慢悠悠走过去,瞅着被藤条捆住的黄麻子,眼里带着笑:“黄麻子,你枪呢?”
“哎,今儿出门太慌,没带上。”
黄麻子长叹道:“有枪在手,我就不会落到这个境地了。”
此时的黄麻子,两条腿都被藤条缠住,费劲了老人这把子力气,都没能挣开。
张健从腰上拔出镰刀,三下五除二就把藤条砍开。
哎!
黄麻子当场摔地上,屁股上的巨痛让他不由得骂骂咧咧:“傻小子你能不能注意点?我这把老骨头,别等下摔出问题来了。”
“黄麻子,你这岁数不小了,以后就别自个进山了。太危险。”
张健一边扶起黄麻子一边说道。
“滚你的!别看我岁数,看我枪法!只是今儿个倒了霉运,意外被缠住了。”
黄麻子没好气地嚷嚷道。
张健心里一动,黄麻子赶山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厉害,并且合法持枪。
要是能跟他套上近乎,保不齐能借枪来用用。
“黄麻子,我昨儿弄了头小黑熊,想不想吃点熊肉?”张健笑着说道。
“黑熊?”
黄麻子眼珠子一亮,“你这傻小子还会赶山?从哪学的?”
“会点皮毛。”张健笑呵呵回应。
“带我去瞧瞧!”
黄麻子拽着张健就要下山。
张健瞅了瞅天色,说:“晚点回去,我这刚出来准备弄点药材,哪能空手而归啊。”
“药材?你懂药材?”
黄麻子撇嘴说:“我跟你讲,这大兴安岭的药材可值钱了,但不懂的人,很容易把杂草给把拔回去。”
张健嘿嘿一笑,扭头看向远处的东西::“黄麻子,你瞧瞧,是不是草河车?”
黄麻子愣了下,眯眼一看,可不就是草河车嘛。
这小子还真认得这玩意?
“你这小子还真有点门道。”
黄麻子有点意外:“不过你知道这货值多少票子吗?”
“听说城里药铺收,半斤就有十几块钱。”张健笑着道。
“嘿,你小子消息还挺灵。”
黄麻子哈哈一笑:“但这鬼东西很难找,并且挖它们也需要技巧和手法。”
“黄麻子,那你传我两手呗?”张健不由得附和道。
“传你?门都没有!”
黄麻子摆摆手:“这是吃饭的家伙,凭啥教你?”
张健继续笑道:“黄麻子,你瞧我这打熊的技术,再加上你识药的能耐,我们要是组个队,肯定能赚钱。”
黄麻子说道:“时时刻刻吹嘘你打熊的本事,走!我到要看看你怎么打的。”
说完,他就拉着张健往村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