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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过命的交情

  一个掌心那么大,一看就是孩子才戴得了的银手镯。

  戴过许多年的模样,手镯有点变形,却洗的银亮。

  镯子的内壁刻着四个字。

  平安喜乐。

  镯子下压着方块大小的一个纸条。

  【夕夕: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去见阿婆了!阿婆一定会伤心,一定会骂我。谢谢你像天使一样从天而降,你是我的英雄,我领你的情!夕夕,我们这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对吧?

  我有很多漂亮的珠宝,银手镯是其中最不值钱,却是我最最最珍贵的,这是阿婆留给我的!一对镯子,我们一人一个,夕夕,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希望你别嫌弃我们。

  夕夕,谢谢你!谢谢你像一道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有了朋友,有了姐妹,也有了家人。

  爱你!】

  她把她内心最宝贵最珍视的礼物送给了她!

  林夕笑着,郑而重之的收起盒子,拿去楼上锁进了柜子里。

  睡了一天一夜的缘故,林夕毫无睡意。

  看了会儿书,又安慰了一下那些没被选中故而砸在她手里的龟友们,林夕吃了药,关灯上楼强制睡觉。

  笃笃!

  【夕夕,夕夕!】

  汪!

  【夕夕,救命啊!】

  敲门声伴随着鸟叫犬吠声,林夕起身下楼。

  看了眼挂钟,凌晨三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林夕打开门。

  阿黄焦急的看向远方,【有人受伤了,很严重的伤。】

  小鸟啾鸣补充,【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

  林夕:……

  理智告诉她,半夜游荡在街上还受了伤的男人,必定不是善茬儿。

  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可小鸟着急的扑闪着翅膀,憨厚的阿黄更是急的汪汪叫。

  林夕没办法坐视不理。

  “走吧,去看看!”

  深夜时分的郊外,人迹罕至。

  就连脚边的黑影都透着一股让人心惊肉跳的惊悚。

  林夕跟在小鸟和阿黄后面,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继而走进了一条漆黑的巷子。

  敏锐的闻到了空气里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哒,哒哒……

  不知道是哪里的水龙头破了,有水滴答。

  还是遥远的地方有人缓步而来。

  林夕的心高高提到了嗓子眼处。

  正看到远处那一团漆黑。

  叮!

  似是有利器弹出,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夕脚步顿住。

  道路尽头的垃圾箱内侧,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背靠着墙靠在角落里。

  腰腹间一片晶莹水色。

  林夕拿出手机的一瞬,男人陡然出声,“不要……”

  “不要报警!”男人看着林夕,“我不是坏人!”

  坏人把坏刻在自己脑门上不成?

  林夕犹豫的功夫,男人开口道:“这附近……没有监控,如果你不想……不想救我,离开就好!”

  短短一句话,男人说的极为艰难。

  昏暗的幽光下,眸光执拗。

  林夕目光轻移。

  黑T恤工装裤,男人受伤的位置在腰腹,只看衣服被血染透的程度都知道,他伤势很重,已经流了很多血。

  她不救他,他死路一条。

  可谁家的好人大半夜受这么重的伤流落在外?

  林夕转身就走。

  男人眸中的希冀倏地熄灭。

  汪!

  犬吠声响起,一道黑影从男人身旁窜过,一口咬住了林夕的裤脚,【求你,救救他!他真的不是坏人!】

  【夕夕,你就帮帮二黑吧!你不在的那段时间,都是二黑罩着汪汪们的!】

  阿黄可怜巴巴的蹲在林夕面前。

  二黑是条黑黄色的狼狗。

  也是这附近凶名在外的恶狗。

  不知道是跟太多狗打过架,还是以前受过非人的虐待,身上像是打了好多补丁似的,东一块西一块的掉毛,露出内里发黑的皮肉,越发显得丑陋无比。

  白天在街上见了都要被人驱逐的丑狗。

  可林夕不止一次听阿黄说过二黑的好,还说二黑以前当过军犬。

  “你认识他?”瞥了眼已经晕厥过去的男人,林夕问二黑。

  二黑不回答,只一再重复,【他真的是个好人!】

  如果是好人,为什么不能报警?

  心头疑窦丛生,可林夕顾不上那许多了,“你们守好他,别被人发现,我回去骑车。”

  那么重的伤,哪怕距离店里只有几百米,恐怕还没等到回去就血流而亡了。

  林夕动作麻利的骑来了那辆送货的三轮车。

  男人已经昏迷,可林夕才刚一靠近他三米之内,他就像身上装了雷达一般,警觉的清醒过来。

  再看到林夕和她身后的小货车,冷硬的眼眸里有了几分暖色,“谢谢!”

  林夕自诩自己在女生里算是力气大的了。

  一包10斤的猫砂,她一次能扛四五包还不带费劲的。

  可不知道是生病的缘故,还是男人过于高大沉重,只搭了条胳膊,林夕就有种快被压得倒下去的感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人放进三轮车车厢。

  嗡!

  漆黑的深夜,林夕一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做贼一样从后门把男人拖进了仓库里。

  灯打开,只一眼,林夕就听到了头皮炸开的嗡鸣声。

  男人的腰腹间被匕首一刀划开。

  这会儿人躺着,血肉翻开来,伤口显得格外狰狞。

  不止如此,他左腿和小臂上也有两道伤。

  更不用说其他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了。

  动手的人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每一处都是奔着要他死的力度来的。

  她好像……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嘴唇发白,林夕在短暂的怔忡后,迅速回过神来,“你有紧急联系人吗?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男人摇头,一张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格外蜡黄,“你这儿有……止血药吗?”

  止血药有什么用?

  只要伤口还在,哪怕他只是咳嗽一声,都会有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要么疼死。

  要么失血过多而死。

  总之,怎么都是一个死!

  指尖发麻,大脑空白,林夕的头又开始晕乎起来。

  因为她听到自己说了句梦话,“死马当活马医了!你……要不要搏一把?”

  男人抬眼看过来。

  林夕轻声道:“我没缝过人,但我缝过动物,你要不要……试试?”

  ???

  能看到男人原本涣散的眼眸在那瞬间放大,漆黑的眸底满是惊诧。

  仿佛在说: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什么?

  可还没等林夕改变主意。

  男人开口,“好!”

  生怕林夕反悔,男人沉声道:“我信你!”

  说做就做。

  可两分钟后,林夕就被第一步难住了。

第10章 过命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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