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因必有果
“啊——！”
夜晚十点整，江禹宸终于听到了期待已久的凄惨尖叫。
却不是来自陆云笙，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
“九爷，少爷被梯子砸伤……”
管家跑到书房外头通报。
江北霆拉开书房门，脸色阴沉如一尊阎罗，“叫了救护车？”
“救护车还有三分钟赶过来。”
“嗯。”
江北霆快速下楼，赶到现场。
江夫人披着睡袍蹲在江少身侧，担忧地唤着儿子的名字：“禹宸，禹宸！我是妈，你听得见吗？”
“给我看看。”
江北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夫人没有丝毫犹豫便让开。
整个江家都知道江北霆的能力——各方面堪称一绝，包括医术。
江北霆只用手指轻轻探向江少鼻尖处，眉心便舒展，“他没有大碍。”
最多就是脖子筋骨扭到了，暂时昏迷。
江夫人松了口气，“谢谢九弟……禹宸这孩子最近真的是……”
她欲言又止，旁边瑟瑟发抖的保镖已将事情来由全部交代。
江禹宸大半夜地对陆云笙干了什么，昭然若揭。
江夫人懊恼不已，不久之前她才跟陆云笙说过好话哄着，结果儿子带头阳奉阴违……这老脸都被儿子给打得掉色了。
江北霆冷静道：“先送医院再说。”
三分钟后，救护车抵达。
江禹宸被担架抬走，江夫人和管家跟了去。
江北霆站在原地，抬眼往二楼方向看，神色愈渐深沉。
……
陆云笙对于窗外的情况很清楚，但也不甚在意。她正在用手机给老家邻居的明姨打电话。
“笙笙，你奶奶脸色还是很黑，整天没力气，吃完东西就躺床上了。哎……”
陆云笙听着明姨的话，眸光顿暗。
她从小到大都是和奶奶相依为命，风餐露宿。
五岁那年，奶奶第一次教她算卦，她当时很天真地问：“学会算卦，是不是再也不用挨饿了呀？”
她奶奶笑着安慰：“当然，咱们虽然不是学术派，但学了这本领，以后只要你勇于上天桥，是饿不到的！”
“天桥？是什么地方呢？”
“讨米圣地！”
“噢。”
她被“圣地”之说激励，跟着奶奶苦学卦术十五年，终于成为继奶奶之后的全村第二“乌鸦嘴”。
直到奶奶病倒……
那晚，陆云笙在树底下，边哭边给奶奶挖坟，结果被雷劈了。
也是那刻，她体内觉醒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灵力，不止卦术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就连以前书上看的那些法术，都无师自通了！
她亲眼看到奶奶额头散发出来的生灵之气——那是阳寿未尽征兆！
奶奶虚弱地跟她说出这桩婚事。
并坚定地说，这是劫数！
必须靠她来解……
所以，为了救奶奶，即便江禹宸驱赶她、放蛇咬她，她也必须嫁他！
卧室里的陆云笙用手背擦拭眼角的痕迹，柔声对电话说道：“明姨，辛苦您帮忙照顾我奶奶，等过些时日她老人家应该能好起来了。”
“嗯，笙笙，你一个人在外头要多注意身体，注意安全。”
“我会的，谢谢明姨。”
陆云笙放下电话那刻，忽然听见——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陆云笙走到门口，大大方方地开了门。
看到外头高大颀长、气势强大的江北霆，面不改色道：“有因必有果，今日之事怨不得我。”
江北霆皱眉，“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受惊吓。”
表面这么说，江北霆的视线却是往她房间里扫了一眼，仿佛在勘查“敌情”。
陆云笙闻言话音放软：“多谢九爷关心，没有。”
江北霆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冷冷清清的小姑娘何止是没被吓到，她还能轻轻松松地驭蛇！
他话音随之沉了下去，“身为江家未来的少夫人，以后注意分寸，不要伤及自家人。懂？”
“懂了。”
江北霆这是不分黑白地护自家侄子，陆云笙急着结婚，不跟他计较！
或许见她态度尚好，江北霆没再多加斥责。
“早点睡。”
话落他便转身离去。
陆云笙却是一晚没睡。
她在豪华大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自己睡硬木板床的奶奶，越想越觉得，今天还是太冲动了。
万一江禹宸被砸出事，婚事黄了，奶奶不就危险？
嗯，以后还得收收性子！
……
翌日，大清早，她只花了一分钟就把自己打理好了，飒爽干练的发型、T恤衫牛仔裤，神态自若地走下楼。
管家上前道：“陆小姐，九爷说您下来后直接去餐厅用餐。”
“好的。”
陆云笙应完，又听见管家补充：“少爷在医院行动不便，夫人在医院陪着少爷，今天会由九爷代替少爷，带您去婚纱店。”
陆云笙：“？”
小叔代替侄子，带未婚妻去婚纱店？这真的合适吗？
不过如果江北霆没意见，她觉得也无所谓，只要能结婚就行。
她走向餐厅。
餐厅中，江北霆正在用餐。
他衣着干净整洁、神色从容、动作优雅，看到陆云笙，神色很平和道，“过来用餐。”
气氛和谐得仿佛她昨晚啥也没干，他侄子江禹宸从未进医院那般……
陆云笙颇有几分欣慰，这位未婚夫小叔江北霆虽然昨夜不分黑白，但，也不算很糟糕吧！
她不再有什么拘束，快速落座，准备用餐。
突然听见江北霆问道：“陆小姐，吃饱了？”
陆云笙脸色顿僵，“九爷，我还没吃。”
江北霆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冷沉下令：“时间到了，管家，收餐。”
“？”
陆云笙那抓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久久动不了。
管家尴尬上前，伸手接她的筷子，“陆小姐，您把筷子给我吧……”
陆云笙望着桌上丰盛的糕点，吞了吞口水。
她把那双还没捂热的筷子交给管家，然后当着江北霆的面，直接手抓两个糕点，一口塞一个。
嘴巴里鼓鼓地嚼着的同时，不忘伸手去抓第三个糕点。
忽然，从江北霆所在的位置飞来一根筷子，重重地敲在她的手背上。
“啊！”
陆云笙被打得生疼，手下意识地缩了下，但还是忍着痛趁着佣人撤盘子的时候再抓了个糕点，动作快速地塞嘴里。
转瞬，餐桌空了，干净得发亮。
她默不作声地嚼着嘴里的糕点。
同时收回之前的念头——江北霆，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