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蒋川从车上下来，匆匆上楼，看着乔霏霏的助理打着电话在无数家媒体间周旋委蛇。

　　大楼灯火通明，工作室的气氛却低得吓人。

　　乔霏霏咬着下唇，精致的美甲抠着桌角，慌张不安地看着主心骨蒋川。

　　“川哥，热搜……撤不下来……”

　　小助理声音讷讷，说话时不敢对上蒋川的眼睛。

　　乔霏霏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

　　“这该怎么办，当年我就只是闹着玩的，没想到我同学记了这么久……”

　　话里带着哭腔，乔霏霏慌乱又无助地站在他身前，她不确定，不确定蒋川要是知道了当年被欺负的人中有江毓莹，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否会有影响。

　　“没事，不怪你。”

　　蒋川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耐心地安慰着，像是在哄一个犯错的孩子。

　　他甚至都不过问是怎样的“玩笑”。

　　“那我的新剧……”

　　“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很晚了，你先去休息。”

　　“阿川……”

　　乔霏霏微微哽着声音，泪花在眼尾闪烁，鼻尖微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其他人识趣地出去，蒋川张手，抱住她，一下一下拍着后背，眼中薄冰之下是融化的春水，与她对视时，只剩下满目的柔意。

　　“没事的霏霏，我答应过你，会让你成为一线，绝不食言。”

　　唯一不确定的心慌被安抚。

　　蒋川的满目柔情是真，江毓莹，你又拿什么和我争？

　　乔霏霏终于破涕为笑，“那我该怎么报答你？”

　　她试探着问：“以身相许？”

　　看着这张与江毓莹有几分相似的侧脸，蒋川微微愣神。

　　他不着痕迹地推开她，眼中已经凝出几分冷意。

　　“很晚了，大明星快去睡美容觉。”

　　“好吧。”乔霏霏毫无察觉，一脸轻松，“有蒋川大经纪人在，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有你真好。”

　　她凑近甜甜撒着娇。

　　一场公关危机俨然成为调情现场。

　　乔霏霏走后，工作室再次恢复低气压，蒋川拨通了死对头的电话。

　　“黑料有图有料，热搜居高不下，这是你的手笔吧，裴总？”

　　一阵嘶哑的低笑传来，随后是玩世不恭的调侃，“不愧是蒋大经纪人，这么快就猜到了，也不枉我特意等你这通电话。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

　　“说吧，开个什么价。”

　　“我约个点发你，明天晚上六点，叫上乔霏霏，大家好商好量。”

　　“行。”

　　蒋川正要挂电话，手机里传来最后一句：

　　“对了，你猜，我和江毓莹是什么关系？”

　　随即对方挂断了电话

　　声音含糊不清又轻飘喑哑，蒋川没有听清，皱着眉，心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控感蔓延。

　　他揉揉眉心，撇开心里的异样感，将注意力放在热搜上。

　　像是得到某些许可，那些黑料果然轻易撤除。

　　等解决完手上的事，天已经快大亮。

　　蒋川神态疲惫，抿了口咖啡，才从漫天的通告中抬起头。

　　凌晨十一点五十九收到一条短信。

　　【分手吧。】

　　短短三个字孤零零地出现在小红点旁。

　　蒋川微不可查地皱了眉，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别闹，真的在忙。等我忙完这两天就好好陪你了。】

　　不容置喙般，他再一次让她“别闹”。

　　蒋川叫来助理，让她安排出乔霏霏今天下午的行程。

　　他头也没抬，“霏霏的初中同学同意和解了吗？”

　　“同意了，川哥。现在还有个同学没找到，叫乔雨，还是和我们霏霏姐一个姓呢。不过她这次也没爆料也没有动静，您看还要管她吗？”

　　“找。然后开价就行了。后续不用向我汇报了。”

　　“好。”

　　助理应声离开，隐隐的不安再次袭来，蒋川扯开领带，压着眉眼呢喃起那个名字。

　　“乔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