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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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又开始震动。

　　屏幕亮起，是顾磊妈妈。

　　铃声十分刺耳。

　　一遍又一遍。

　　手指颤抖着划过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压抑的啜泣。

　　"曦曦......"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绝望。

　　"告诉我，阿姨求你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磊磊他......他怎么会自杀？"

　　"不可能的，他那么好的孩子。"

　　她不信。

　　像所有失去孩子的母亲一样，拒绝接受现实。

　　顾阿姨一直待我如亲生女儿，

　　我和顾磊从小一起长大，

　　两家关系极好。

　　这份情谊此刻却阴阳相隔。

　　"阿姨，我......"

　　"是不是你？！"声音陡然拔高，充满怨毒。

　　"还是你那个妈？！"

　　"那个扫把星！巫女！"

　　恶毒的词汇倾泻而出。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他去给你过生日，人就没了！"

　　她的质问让我没有办法回答。

　　"我亲眼看见的，他......"

　　"我不信！我不信他是自杀！"

　　"肯定是你妈搞的鬼！"

　　"她咒死了那么多人！"

　　"现在轮到我儿子了！"

　　她开始语无伦次地咒骂。

　　骂我，骂我妈。

　　把所有的痛苦和怨恨都砸向我。

　　"给我一个说法！"她尖叫。

　　"我的儿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说法？

　　我能给什么说法？

　　告诉她我看到了倒计时？

　　告诉她我妈比了个零，他就死了？

　　她只会觉得我疯了。

　　"你说话啊！"

　　"杀人凶手！"

　　"你和你妈都不得好死！"

　　我无法解释，只有沉默。

　　电话被狠狠挂断，耳边只剩下忙音。

　　还有她最后那句诅咒，在房间里回荡。

　　我和我妈心照不宣，

　　没有在交谈死亡倒计时的事情。

　　租住的公寓死了人，

　　我搬了回来。

　　她仍然每天在忙直播的事情，

　　每周一次的随机连线，

　　被死亡倒计时预言死亡的人，依旧在第二天应验。

　　我的生活更加难过，

　　顾磊的死在学校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警方没有证据证明我与他的死有关，但流言已经开始蔓延。

　　"听说顾磊是在程曦家自杀的。"

　　"她妈妈不是那个能预言死亡的主播吗？肯定有问题。"

　　"说不定是她用了什么巫术害死顾磊。"

　　我成了众矢之的，连走在校园里都能感受到刺骨的目光。

　　我开始害怕看到别人头顶的数字。

　　但更可怕的是，我无法控制这种能力，

　　只要我凝视一个人的眼睛，那个数字就会出现。

　　我开始避开人群，尽量不与人对视，

　　让我恶心的是，除了那些霸凌和躲避我的人，

　　竟然还有人主动找上我。

　　"程曦同学，你是不是也......能看见？"

　　"帮我看看呗，我还有多少年？我可以给你钱！"

　　"你妈那么神，你肯定也遗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