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裴清酒无力地闭上眼:
“林叙白,我不会嫁给你的。”
“没关系,那我就等等。”
林叙白轻拍她的脊背,仿佛收到惊吓的人是她。
“五年够不够,十年,二十年,我都能等。”
“婚礼只是个告诉全世界的形式,但我们,一定会终身相伴,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或许男人天生就擅长说情话。
如果是从前的林叙白说这样的话,她一定会感动得无以复加。
可现在,她只会怀疑同样的话他是否也曾对别人说过。
林叙白深呼吸平复了情绪,牵着裴清酒往外走。
他没预料到,裴清酒突然挣脱他的手,直直奔向唯一的窗口。
“清酒!”
“你做什么,快过来!”
阁楼年久失修,木板踩上去嘎吱作响,听得林叙白胸口像安了发条般乱跳。
眼见裴清酒攀着窗口,一条腿已经跨出窗外,他张开双手一点点靠近。
“清酒,你别做傻事,你下来好不好,你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男人的声音微不可见地颤抖,裴清酒却毫不留情。
“不准动!再靠近我就跳下去。”
林叙白果然停了动作,眼睛盯着她的一举动。
裴清酒向下望去,这个高度,跳下去九死一生。
若真的死了,师傅一定会出手救自己,可以假死逃生。
可是,她不能低估林叙白,若再被他找到,只能是更糟糕的结局。
裴清酒回头,看林叙白一头一脸的汗,难得柔了声调:
“林叙白,你知道我的,平生最恨人作恶多端。”
“你前面犯的那些错,我不是不知道。”
“现在,我要你去一一偿还那些过错,赎清罪孽。等这些结束,我们再谈以后。”
林叙白闻言一愣,接着便是大喜过望,赶紧点头应承下来。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裴清酒回到房间,听说祝笙被推倒流血去了医院。
而林叙白则继续去了婚礼现场,满脸笑意地送走一头雾水的宾客。
不少人嘀嘀咕咕,说林叙白怕是精神出问题了,新娘逃婚了还这么高兴。
林叙白没有管,他急着着手开始补救工作。
无需调查,他对从前自己瞒着裴清酒做下的错事心知肚明。
在裴清酒刚陪伴在他身边的那几年,他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可随着手中的金钱和权利越来越多,他早已遗忘了本心。
只竭尽全力用谎言在裴清酒面前营造正直良善的形象。
林叙白来到一处贫民区,这里的人曾经生活在现在最繁华的一处商业地上。
是他和赌场联结,让许多人欠下巨债,不得不卖地卖房偿还,用卑劣手段驱逐了所以人。
重新来到这里,他预备和政府联合推进一个落地在这里的新项目。
他们不仅可以获得更多的赔偿款和拆迁款,还会拥有更好的住所。
之后,林叙白又来到了一片厂房处,这里曾是一片野生候鸟的栖息地。
裴清酒说万物有灵,让他放弃在这里兴建厂房的计划。
他说好,私底下却偷偷让人毒杀了所有飞来的候鸟。
裴清酒问起时,他笑嘻嘻地回:
“万物有灵,那些鸟是想助我一臂之力,自己飞走去了别的栖息地。”
林叙白找到了几个动物保护组织,给他们都捐了不小的金额。
捐助人的姓名一栏,全部都是裴清酒。
桩桩件件,忙的林叙白脚不沾地。
只能在偶尔的空隙里看着监控里的裴清酒,聊以慰藉。
以至于他没发现,裴清酒总趁着午餐的时间,利用保姆偷偷向外传递着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