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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卫生所的走廊上几个年轻护士叽叽喳喳聊着八卦。
“你们不知道昨天小许同志冒着暴雨浑身是血来给儿子看病,你们猜怎么着,我们这有名的顾厂长真的让人大开眼界。”
“放着自己儿子不管去关心嫂嫂家孩子。自己儿子伤得那般重,竟然要求不打麻药。”
小护士们唏嘘的声音一声接一声。
“哎,昨个半夜那病房里不断传出欢愉声,那声音羞死了。”
话音未落,顾瑾年拿着搪瓷盆经过。许是面子挂不住,他瞪了小护士们一眼就快速离去。
小护士们唏嘘的调侃不断传入许念安的耳中。
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
“是啊,此时顾瑾年的眼中只剩下许澜音母子,而她只不过是个可以任他践踏的保姆,小宝在他的眼里也只是个无所谓的玩物。”
她盯着自己双手密密麻麻的伤口发着呆。
以前这双手是采药的手,是制药的手,他曾说过定会好好保护好这双手。
而如今满是脓疮,狼狈不堪,劳累到不自然弯曲的模样,又怎么能想象出曾经这是一双纤细白嫩的纤纤玉手。
“妈妈,小宝给吹吹,痛痛全飞。”
小宝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那双被包成粽子的小手极力的向着许念安靠近。
一声极大的破门声打破了这温馨的画面。
顾瑾年扶着许澜音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不能让那些嘴碎的小护士坏了瑾年的名声,姐姐最在意瑾年哥哥了对不对,现在我只是体弱,需要瑾年哥哥照顾,姐姐不会介意的对吧。”
她嫌弃地捂着鼻子。眼睛不断的四处观望着。
顾瑾年从挎包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看着小宝受伤的份上,这盒巧克力就给他吃吧。”
“这馋娃子前天还想偷吃,这上不得台面的事也就你们能做的出来。”
他冷冷的道出这些话,把那仅剩的两粒巧克力扔倒到了床上。
小宝看见他们进来,小小的身子立马缩进杯子里。
被子下小小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许念安双目猩红的瞪着这对狗男女,拿起床上他们施舍的巧克力就朝他们砸去。
“滚!谁稀罕你们的巧克力!”
她拿起桌子上的搪瓷缸朝着顾瑾年狠狠砸去。
“安安,干吗生这么大的气啊,我们还是夫妻不是吗?我还没同意离婚呢。”
他朝着许念安一步一步的逼近,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
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他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既然手术做好了,就赶紧滚回家,家里还有一堆活等着你去干,再说,你离了我还有地方去吗?”
他从口袋掏出一块怀表,漫不经心的摩擦着。
许念安看着他手中那块怀表神色瞬间激动起来。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你还给我...”
她站起身就想伸手夺过那块怀表,可他转手就递给了身后的许澜音。
并用身体死死地护住。
“想要?跟我回家啊。家事自然家里解决。你不会忘了家中那本书了吧……”
顾瑾年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强迫着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