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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南栩忙完事情一进门就看见沈奕泽跌倒在地上,脸色难看。

  而周嘉聿像是没有痛觉的傀儡伸手拼命在火炉里翻找着什么。

  刚要冲过去拉起周嘉聿,一旁的沈奕泽忽然捂着脸哭喊着,嘴角已经流出一道血痕。

  顾不得一切,她扶起地上的沈奕泽就冲出了家门。

  钢笔被从火里掏出来,滚烫地笔管却没有让周嘉聿有丝毫退缩。

  甩了甩钢笔,在废纸上画了又画,却只有几道深深的痕迹,一丝墨都没有了。

  攥着钢笔的手越发用力,崩溃的情绪在安静的火苗里彻底爆发。

  钢笔尖被一次又一次的刺向桌面上的红纸。

  烫伤的双手被磨烂了皮,鲜血顺着鼻尖滴落在他的请柬上,染红了他的名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拿起未完成的请柬,拿起钢笔蘸着手心的血写完了最后的名字。

  叶南栩又是一夜未归。

  第二一早,周嘉聿先是去了卫生所找了赵医生。

  “嘉聿,你怎么来了?”

  赵医生刚值完夜班,有些疲惫,看见他明显有些意外。

  将请柬往前递过去,“赵医生,我结婚了,这是你要的请柬,是我的请柬。”

  注意到他手上的伤,“手怎么回事?”

  摇摇头,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事,喜酒就不请你喝了,我先走了。”

  不理会身后人的反应,周嘉聿径直离开了医院。

  看着面前的人离开,赵医生才注意到桌上的请柬。

  下一秒,又有人推门而入。

  叶南栩疲惫地坐到值班室地椅子上,双手不断按摩着太阳穴缓解疲劳。

  赵医生看着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开口:“南栩,刚刚周嘉聿来过了。”

  “他来干什么?又想找麻烦?”

  赵医生没有说话,只是将请柬递了过去。

  翻开请柬,叶南栩再也坐不住了。

  下一秒请柬被握成一团。

  “他人呢?”

  “不知道,他来一趟就走了,你怎么了?请柬上的顾云初是谁?”

  冲出医院,拉开了车门,叶南栩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一路上,她一言未发,嘴唇紧抿着,一股强烈的不安在她心里蔓延。

  她好不容易才把他从那个落后的地方里带出来,他为什么还要自己跑回去?

  回到家里,一切看似正常却又让她越发不安。

  巡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周嘉聿的人影,火炉旁的桌上一个个醒目的小窟窿让她面临失控。

  终于她意识到了家里缺了什么。

  周嘉聿存在的一切痕迹都不在了,就连喝水的杯子都不见踪影。

  回想着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叶南栩直接掀翻了桌子,崭新的杯具落地,玻璃碎渣溅的到处都是。

  难怪他那么听话,原来他早就有了想要离开的想法。

  想到顾云初这个名字,她忽然知道了周嘉聿会去哪了。

  又是一脚油门,叶南栩开车冲向火车站。

  一路上,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离开。

  周嘉聿爱她,可她对他又何时少过关心。

  就因为沈奕泽的出现吗?

  可她都答应了和他结婚,他到底在闹什么?

  闹到要重新跑回去和一个植物人浪费一辈子。

  他只是在赌气,一定是赌气。

  想到这里心里的不安褪去几分,他只是赌气的话就不会离开她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待的煎熬让她越来越坐不住。

  直到怒火彻底压倒仅剩的理智。

  她不顾一切冲进火车站,可火车已经停止检票。

  周嘉聿也早已经不见人影。

  眼睁睁看着火车驶离,叶南栩只能冲着火车无能狂怒。

  “周嘉聿!”

  周嘉聿麻木地看着窗外,风景不断向后倒退,连带着他的十年一同淹入过往。

  叶南栩,这辈子我不再欠你什么了。

  这一次,他选择不再纠缠。

  不是赌气,而是放过自己。

  两天后火车顺利到达目的地,而车站外早已经停着两辆红旗商务车。

  似乎在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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